苻坚又轻描淡写地说:“在预备南征,述律空,你想去江南?”
项述眉头顿时皱起来,答道:“坚头,你放着好好北帝不当,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苻坚说:“王猛确实力劝朕不可南伐,但不久前,朕做个梦。”
“朕梦见在条广大河流上,率领全军渡河,背后是猎猎狂风,百万大军就在这河畔,河之隔,则是南朝弱小军队……”
“……天地在朕大军前为之变色,百万铁骑,但凡将手中马鞭投入江中,亦可阻断这滔滔流水,想想这场面,述律空!”
苻坚又笑道:“先前聊你接任大单于那年,说过话。”
项述:“那天每个人都来与孤王说话,记不得你说什。”
苻坚说:“那天旁人说话,朕也记不得,但朕从始至终只与你聊过汉人事,你不是喜欢汉……”
项述:“喂!”
项述眼里,带着不耐烦神色,似乎在责怪苻坚口无遮拦。
说这东西拿回去也只是挂着,但毕竟对来说很重要……对不起,陛下,无意冒犯……你真是太好,谁再说你不是好东西,定不同意!”
苻坚吩咐拓跋焱进来,将白虎幡与驺虞幡卷起,收在个匣中,交给陈星。
“你们汉人传国玉玺,朕都不介意,”苻坚沉声道,“若持这几件东西,便能保家卫国,想必晋人也不会仓皇南逃。”
陈星听到这话只觉十分刺耳,但东西已经到手,让他讨点嘴上便宜也无妨,便收好匣子。
项述又道:“不必谢他,既然这大方,孤王也不想白拿你东西。送你三千匹巴里坤疾风,乃是月夜群山野马所配良驹,过后让人往敕勒川领罢。”
陈星闻言忽然心中动,想起拓跋焱曾经态度,以苻坚为首五胡,甚至关外胡人对汉人态度,似乎大家对汉人都带着几分敬仰,这点他上次来到长安时就发现。
唯独没认真问过项述,他是不是也曾经十分憧憬汉人故乡?很久以前,陈星度以为项述讨厌汉人,可仔细想也不对,他母亲就是汉人,为什呢?这不应该啊……时至今日,陈星与项述相处这久,忽然隐隐约约,感觉到项述那未曾宣之于口复杂情愫:
项述曾经度将汉人所在地方,视作自己故土,他也曾以自己有着汉人血统为荣。
可就在他辗转南下时,却被母族中人不问缘由地抓起来,投入牢狱等死,所以他才这生气,甚至迁怒于冯千钧与陈星。
被苻坚这提醒,陈星忽然就懂项述矛盾心情。
苻坚想要这批马想很久,差点就按捺不住破功,用尽浑身解数方忍住那狂喜,说道:“怎听起来,还是朕占便宜?罢,朕不妨再成人美事桩……”
陈星说:“那,们这就告退遛狗去啦?陛下失陪。”
苻坚道:“慢着。”
陈星只得再度坐下,时三人无话。
项述不悦道:“坚头,你又想做什?成谁美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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