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过来看看。”项述抬眼瞥陈星,说道。
陈星走到他身旁,项述打着赤膊,身肌肤因饮过烈酒后灼热无比,脖颈更带着微红,稍稍靠近时,那雄性气息充满侵略意味,犹如将陈星纳入他气场之中,不由得让他脸红心跳,呼吸窒。
“从卡罗刹开始,”项述修长食指蘸少许朱砂,在地图上最北方位置稍稍抹,说道,“这是从肖山话里想到。”
“地脉节点吗?”陈星也发现
酒筵将散未散,陈星迎着秋夜朗辰清风,身星光洒满庭院,本想回房,却不由自主地走到项述所住院外。
“护法,你睡?”陈星说。
不听房中项述作答,陈星轻轻推开半掩院门进去,只见房中敞着门,项述只着过膝衬裤,穿着皮屐,上身赤裸,站在灯光下案前,现出身白皙瘦削肌肉,肩背轮廓线条极其完美。当真是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。
项述:“你走错房。”
陈星说:“没走错,过来看看你。”
不会躲到卡罗刹去吧?”
“哈拉和林也有?”项述忽然问,“你知不知道?”
肖山茫然摇头,不多时,众人便过这话题。又轮到冯千钧,冯千钧说些小时候事,包括与兄长相处日子,以及拜位浪人为师,习练刀法过往,末,众人念及冯千镒,俱唏嘘不胜。
谢安与冯千镒也是旧识,不禁道:“未料千镒,竟是落到如此境地。”
“所以吧,”冯千钧叹口气,说,“得为大哥报仇,报过仇后,才算结这桩事,才能与青儿好好地成婚。”
案上摊着张神州山水地图,侧旁放着项述手摹三张纸,纸上压着在秋社节时,于集市上买来那串贝壳手链,陈星进来,项述便将手链收走,但陈星已看见,只是没说。
“你自己还不是,”陈星笑道。“说?衣服穿上,别着凉。”
酒喝到半,回来看地图,想必依旧是为找定海珠。
项述眉头微皱,低声道:“不碍事,刚喝酒,散下酒热,在想地脉问题,以及那个所谓‘万灵阵’。你确定当真听见?”
司马玮与陈星那场交谈,并无第三人在场,但每句话陈星几乎都记得,于是说道:“确信无误。”
“世间之事,”谢安忍不住道,“不等人呐,千钧,看着你兄弟二人长大,该做事,就放手去做吧,只念眼前,莫看将来。”
陈星听到这话时,不禁心中动,想到自己,又想到项述,望向他时,那眼中忽有几分落寞。
项述避开陈星目光,饮过酒,轮到他时,却起身道:“先走。”
项述将残酒饮尽,不发言起身,众人嘘数声,陈星无奈摇头,知道项述这人,是不想说太多过去,他过去,如今已随着离开敕勒川,仿佛被遗忘,只有唯当事人陈星自己,依旧记得。
谢安示意陈星去看看,陈星又吃点,这才起身,说:“也睡去,你们继续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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