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人摊旁,又有卖瓷盏铺,以及南北渍货、干货、木匣木雕,陈星挨个看过,又对着卖画端详。
“你想要买什吗?”陈星朝背后项述说。
项述本以为陈星要买东西,正准备从随身钱囊里掏银子,见陈星拿瓶酒端详,便道:“不用。”
陈星说:“这酒你想尝尝吗?”
项述答道:“不想喝酒。”
家家户户门前全部挂上金纸剪就小人小马,枫树上系满红布条,建康城中枫叶飞扬,秋高气爽,小孩子还在放风筝,当即让人心旷神怡。
每家门外,还摆放着桌子,桌上堆满各色糯米、油炸、鲜花糕点,任凭过路人取食。项述不快不慢地走着,忽然停下脚步,朝陈星问:“那些是给人吃还是拜神?”
项述终于与陈星交谈,两人并肩前行,陈星便道:“已经拜过神,拜完神以后,拿出来给人吃,你想尝尝吗?给你拿个去。”
“不要,”项述说,“不吃甜食。”
陈星自己吃着,再拿给项述,其时桂花正好,桂花糕做得晶莹透明,项述皱眉道:“小孩子吃。”却迎着陈星喂过来糕点,侧头避开他视线,口吃。
“你在做什?”陈星在房外探头看眼,只见项述刚换上衣服,踏双平底皮屐,那皮屐以牛皮代木,薄薄双,如木屐般以两股绳固定,项述身武袍,上袍下褂,又着收踝武裤,穿着皮屐如赤脚般,十分潇洒好看。
“出门,”项述说,“散心。”
陈星道:“自己个人吗?”
项述道:“有问题?”
陈星主动道:“要和你起去。”
陈星打量项述,见项述也不说话,逛街也是这冷冷淡淡,心想你怎能这无趣呢?秋社这有趣,你是怎能在喧嚣熙攘枫叶集上做到这无聊你告诉?
“你觉得江南怎样?”陈星问。
“无趣。”项述答道。
陈星说:“那你还来?”
项述反问道:“不是你要来
陈星说:“你想去哪里?”
“不想去哪里,”项述随口道,“闲逛罢。未时到,你还不回去?”
陈星学着项述口吻,说道:“过节想找你起过,有问题?”
项述:“……”
两人到得市集上,只见今天市集热闹繁华,较之敕勒川下暮秋节,简直就不是个排场。建康文人、百姓全家出动,卖风筝卖风筝,看脂粉看脂粉,陈星顿时好奇,过去看卖糖人,项述则脸冷漠地在旁边看着。
项述说:“今日这多人约你,不去与皇帝见面?”
陈星心想你又知道司马曜约见面?便道:“不去。”
项述:“冯千钧呢?肖山?”
陈星:“你怎变得这啰嗦?再说走。”
“你走罢。”项述没有背重剑,两手空空,系武袖袖带,转身离开房间,陈星于是跟在项述身后,若即若离,项述今天走得很慢,反平时大步流星让陈星追得气喘速度,转出谢府所在乌衣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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