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本想说这里不比麦城,你真要抢钱庄,定会被抓起来!但忽然想到那天项述让他救车罗风时,彼此也是这赌件事,当即道:“好啊,无所谓,不过除帮还谢安钱之外,你还得帮冯大哥度过难关。”
“哎。”冯千钧闻言笑起来,本想让两人别置气,但忽然转念想,又改口用激将法,道,“陈兄弟,好意就心领,不要强人所难。”
项述果然不耐烦道:“行,可以。”
“喏,那你来,但不能抢钱庄。”陈星颇有点不情不愿地说,同时心里打定主意看项述好戏,倒是看你怎弄钱,绝对不可能,否则在麦城还用得着去抢钱庄?而且冯千钧差是三千两吗?人家差七十万!你就算抢,也抢不回来这多好吧。
然而项述已抬步,走进钱庄中。
“天上会掉钱下来?”冯千钧疑惑道,“是不是得找个人少地方?不然都被抢光罢。”
“再走走?”项述示意陈星再往前走点。
陈星:“你又干吗?”
陈星又走几步,只见集市东面,则是间三层楼高、金碧辉煌大商铺,门口拄着白玉,上书四字“东哲联号”,居然走到冯千钧家死对头处来。
“这不是你们死对头吗?你家钱庄呢?在哪儿?”陈星问。
情道:“冯大哥,你看项述这模样,像是有钱?去过他家,他那帐篷里家当全部拿出来换成钱,还不够还欠谢安那三千两银子呢!”
项述闻言于是配合地拍拍身上,两手展,示意爱莫能助。
“你去大路上站会儿?”项述说,“说不定拓跋焱又来。”
陈星心想你还没完。
冯千钧并不知这是什意思,满脸疑惑地看着陈星,陈星把心横,说:“行,试试看啊,岁星岁星,给送点钱吧?”
其时东哲与西丰样,主业是存钱与放高利贷,最近大半年中江南受瘟疫影响,家家户户俱有病人,青壮年劳动力生病结果就是无法耕种,还得花钱看病,只好把余事放下,拟借钱渡过难关。
西丰钱庄口碑最好,不到半年,钱就被借空,东哲则相当有耐性,直等到冯家弹尽粮绝后才开始放贷,利钱提到每年分,百姓怨声载
冯千钧指集市西面,那处也有乌木栏大钱庄,正是西丰联号。
“罢,”冯千钧说,“到家用晚饭去罢,哥仨晚上喝两杯,顺便介绍你们嫂子给认识认识。”
项述却抬头端详东哲钱庄牌匾,似乎在思考。
“你不会是又要抢钱庄吧。”陈星说。
“你欠谢安三千两银子,”项述说,“若开口,就替你还,但是你须得答应件事。”
于是三人站在路边,项述稍稍低头看陈星,只不说话。
乌衣巷外几只燕子飞过,安安静静。
“这儿人少,”项述说,“往外头走走?”
陈星:“……”
陈星走几步,到得巷外大路上,建康东街熙熙攘攘,人来人往,十分热闹,集市上满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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