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大人,”冯千钧依足礼数,揖揖,说,“您该还钱吧?”
“你们说,”谢安拉起袍襟,跄着下榻找鞋,“都大概听见,钱事情呢,还请冯少主您再宽限几日,您看岁数也大,经不起惊吓……”
陈星头雾水,看看冯千钧,再看谢安,说:“什?搞反吧?师兄,你欠冯大哥钱?欠多少?”
“他是你师兄?”冯千钧茫然道,“你师兄不是王猛吗?怎变谢安?”
谢安解释道:“是这样……”说着先打发管家,朝冯千钧说:“既然与师弟相熟,大家都是自己人,看这个钱,就先免如何?”
项述想想,说:“能好想必就无碍。”
冯千钧还特地去拜访过自行痊愈之人,发现行动如初,也没有半点成为活尸迹象,于是暂持观望状态。但随着时间过去,这场瘟疫竟如痨病般,好不,也死不掉,且还在朝长江以南许多城市慢慢扩散。
陈星说:“这说来,终究不妥,还是得尽快去看看病人。”说是这说,但他觉得自己也看不出什来。
冯千钧道:“这就又扯出另个问题来。”
“还有?!”陈星无奈道,“能不能次说完?”
活尸。
陈星:“…………”
冯千钧说:“那时咱们尚不知道魃兵有这等威力,不能怪咱们。”
项述脸色铁青,说:“后来呢?”
冯千钧说:“麦城有不少人中尸毒,所幸后来……呃,说起来不太光彩,但还是解决。”
“自己个人屁啊!”冯千钧道,“当初说得好好,七十万两白银替你养北府兵,欠条都打着,今年开春就得还账。十万两利息都不要,谢大人,你倒是可怜可怜们
冯千钧忙示意道:“这事和尸亥蚩尤驱魔师没关系,是谢安石谢大人……”
刚说到这里,隔壁管家忽然疾呼道:“老爷!老爷!快来人啊!”
这惊非同小可,三人正在讨论瘟疫,便听隔壁传来摔倒之声,项述瞬间起身,阵风般冲出去,陈星祭起心灯,跟出来。
只见谢安瘸拐,撑着从榻上下来,说:“没事,只是打坐太久,脚麻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轻描淡写句话里,蕴含太多信息,陈星叹口气,项述说:“果真解决?”
“表面上是。”冯千钧说,“但就在去岁深秋,也即你们在敕勒川时,建康、秣陵、会稽、吴郡等地,爆发过几次小规模瘟疫,直到现在仍在流传。”
陈星皱眉不语,冯千钧描述下瘟疫病情,这场病来得莫名其妙,毫无预兆,有人说是被派往麦城执行任务晋军带回来,有人则认为是寻常瘟疫。但奇怪就奇怪在,瘟疫里没有死人,患病者大多保住性命,却伴随着嗜睡卧床征兆。
“有治好吗?”陈星说。
冯千钧当时尚在洛阳与平阳、幽州查探各王陵墓,并未亲眼得见,答道:“听说是有自己痊愈,据说多晒晒太阳,慢慢地能好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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