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陈星说。
“谢谢。”阿克勒王会汉语不多,只能说这句话。
陈星侧躺着,狼嗥声声,吵得他心烦意乱,半晌睡不着。
“别叫!”陈星抓狂地起来,喊道。
阿克勒王嘘声,做个手势,示意远处有山坡,不要引起雪崩。
当夜龙城外阵阵狼嗥,陈星不住担忧,恐怕翌日上路时碰到野狼群,事实上路上他们已遭遇好几次落单荒原狼,常常有几只尾随他们。幸而阿克勒王箭术得,每次总能在马匹受惊时及时脱险。
但听这声音,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全是狼,寒冬腊月,雪原上已经很难找到吃,狼们便成群结队,想与住在城中胡人们争口吃。
翌日清晨,狼叫声停,阿克勒王没说什,继续上路,沿途却十分警觉。离开龙城后,进入巴里坤大湖区域,渡过结冰湖面,再路向北,树林渐渐地多起来,有时漫山遍野全是雾凇,两人便在森林中曲折前行,晚上在山洞内过夜,眼看八百里路,竟是渐渐地接近尽头。
而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卡罗刹,还未能看到,雪雾缥缈,阿克勒王已带着陈星,进入人烟罕至之地,这里除雪还是雪,每年只有短短三个月春夏季,两人时常终日不说句话。
直到在树下露宿某个夜晚,雪停,世界无比静谧,夜空中星河闪烁,陈星端详地图,心想应当不会跑错,始终朝着北极星方向前进。
下”责任被加诸于身上时,陈星几乎没有多少疑虑,便理所当然地接受它。
阿克勒王喘会儿,总算好多。
“年纪大,就不要折腾,”陈星说,“吃干粮也是样。”
阿克勒王听不懂,却笑笑,示意无事,陈星心里颇有点酸酸,展开地图,确认他们还需多少时间。
“由多,儿子,”阿克勒王突然用蹩脚汉语说,“要来,保护你,你,好好。”
陈星只得又躺下,忽然依稀听见地面传来奇怪声响——当初项述正是这听见来犯活尸大军,那声音极其微弱,却让他警惕起来。
阿克勒王正坐着守夜,陈星马上示意他听地面,阿克勒王俯身时,陈星却看见周围出现绿莹莹光,像是来回游弋
阿克勒王梳理后扎起花白胡须更长,深邃蓝色双眼始终注视着篝火。陈星收起地图,正要睡觉时,忽闻遥远山岭尽头,声低低狼嗥,紧接着四面八方,狼嗥阵接着阵,又响起来。
“好多狼。”陈星说。
阿克勒王把篝火生得更旺,示意不用害怕,睡吧。
“阿克勒,”陈星说,“你来过这里吗?”
阿克勒王听不懂,摇摇头,给陈星铺好床,让他睡下就是。
陈星:“……”
阿克勒王又说:“,不能不管,谢谢,谢谢你。”
陈星眼眶顿时就有点湿,这几句汉语,应当是朝王妃学。
“谢谢,陈星。”阿克勒王接过烤鹿腿,分给陈星。
陈星点点头,勉强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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