敕勒古盟中迎出上千奔马,朝着他们驰来,为首乃是数名年轻人,匈奴人、铁勒人,纷纷高呼,项述只不理会,顷刻间那伙年轻人聚拢,集合到车队两侧,七嘴八舌,笑着询问项述,所用语言,陈星概不通,只得茫然听着,但从表情上猜测,他们不停地询问项述这段时间里,究竟去何处。
项述嘴角难得地微微勾着,现出些许笑意,其后跟随部众纷纷叫嚣,那伙年轻人便掉转,去帮助卸货搬东西,安置百姓。
名年轻人说着匈奴语,伸出木棍,进车斗中想敲陈星,陈星赶紧避让,眉眼间带着怒火。想必说是“怎还抢个汉人回来”。
“滚!”项述终
陈星低头看,再看项述,项述则换张羊皮纸,开始在另张纸上,回忆书里倒数第二页场景。
“你们也有书籍,”陈星诧异道,“典籍都存放在何处?”
“怎?”项述冷冷道,“只有你们汉人才配读书写字?”
陈星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想看看,敕勒盟中古籍存放之地,说不定能找到什线索。
马车在草原上前进,远方云雾笼罩山峦依稀可辨,那刻,队伍中所有人都欢呼起来,陈星蓦然抬头,转过山坡,只见广袤大地上,帐篷林立,背山靠河,夏末风起,幅瑰丽画卷仿佛徐徐拉开,呈于眼前。
行大规模杀戮,稍稍控制下怨气。
陈星说:“书中所提及‘大泽’,实在是毫无头绪。”
项述食中二指稍稍勾着炭条,与汉人捉笔姿势不同,修长手指却显得十分好看,于张羊皮纸上勾勒出曲折山川、河流与地形。
陈星:“呀!”
项述只看眼,竟能记住驱魔司内那古籍孤本最后页地图,朝陈星出示,说:“是这里?”
敕勒川到。
陈星被眼前幕震惊,阴山之下,昆都伦河与大黑河温柔环抱之中,万里草原如同张毯子,承托将近二十万牧民,帐篷从山坡到山脚,极目所望,无边无际!
入秋之时,塞外几乎所有游牧之民,都在朝着阴山迁徙,朝拜这十六胡神山,汇入敕勒古盟。
“大单于回来!”有小孩在昆都伦河岸看见车队,便高喊道。
在河畔洗涤布袍倩丽女子直起身,唱起嘹亮歌,车队中众武士则放肆地以歌应和。项述依旧坐在那敞斗马车上,收起羊皮纸,长腿架于车沿,调整姿势,舒服地半躺着。
地图景象上,是方湖泊,背后则是断开三截,高耸入云山峰。侧旁点缀着大量森林。地形十分奇怪,平原上有湖,湖中又有山,旁边注明铁勒文。
“对对对!”陈星如获至宝,接过来,说,“你竟然全记得!”
“不是云梦大泽,也不在南方。”项述随口道,“传说在敕勒川北面,很远地方,铁勒名叫额尔齐伦,匈奴语叫卡罗刹,意思是龙坠亡地方。”
陈星惊讶道:“你去过?”
项述:“小时候在位老人给书上看到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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