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坚只得拿
件袍子，扔在屏风后头，把狗赶过去，那狗显然也累，便盘着在屏风后睡下。
苻坚离开后，清河公主瞥见案上那面镜子，眉头微蹙，轻轻拈起来，对镜端详。
镜中世界，三人站在驱魔司高处，面朝堆积如山
活尸，峡谷外鸦雀无声。
“它们不敢靠得太近，”项述说，“是什
原因？”
冯千钧摊开竹简，对着日光端详，再找来铜镜，开始阅读。
武官
脸茫然，答道：“拓跋大人只说找个叫项述家伙……”
鲜卑语中“家伙”可指代人、狗甚至物件，拓跋焱本意是找个名字叫项述人，最开始手下们也以为是找人，但盘问冯家仆役后才知道是狗，于是找到便急急忙忙地带来给苻坚看。
而冯千钧自打抱回来那狗时，也不知道它另外名字，只听陈星说过它叫项述，于是就“项述”“项述”地喊它。待得冯千镒法宝被抢，派出家人四下找寻，也全都提着灯“项述”“项述”地喊，正好便被禁军武官们听在耳中。
苻坚怒吼道：“草包！群草包！拓跋焱呢？！”
武官吓跳，忙道：“将军……呃，还没回来。”
现世长安，四更时分，未央宫寝殿内。
“确实如陛下所料，述律空大单于与陈星今日午后，便进冯家。傍晚时冯家不知为何，倾巢而出，在城中四处搜查，”名武官说，“寻找陛下所说‘项述’。”
苻坚睡到半夜被叫醒，身单衣，坐在寝殿中外榻上，肚子火，看着那武官，满脑袋疑惑。
武官又道：“属下派出十名密探，盘问冯家家仆，并沿街探访，抢在他们前头找到，幸不辱命，正黑灯瞎火时，这家伙正在包子店外徘徊。”
苻坚面前，站着只嘴里衔着面小镜子土狗，正朝苻坚摇尾巴。
“因为脑袋在咱们手上？”陈星眺望远方，猜测道。
项述皱眉道：“不对，先前那无头将军追到门口便
苻坚劈手夺过镜子，那狗还龇牙咧嘴地要抢，苻坚随手将镜子扔在案上，半夜三更也不想发火，只得再打发人找去。
清河公主也被吵醒，在屏风后伸个懒腰，现出婀娜身姿。苻坚裹上外袍，捋下头乱发，敞着粗犷、满是绒毛胸膛，吁口气，穿上木屐。
“还没找着人吗？”清河睡眼惺忪地出来，问，“陛下又去哪里？”
苻坚答道：“书房，找王子夜谈点事，横竖醒。叫人来把这条狗给朕打发走……”
清河公主道：“怪可怜，让它在屏风后睡晚呗。”
“镜子沾些许口水，末将本想擦干净，无奈这狗死活不松口……”
那武官找到“项述”时，看见面古色古香镜子，于是自作聪明地补完事件经过，定是清河公主爱镜被条叫“项述”狗叼走，才这大动干戈地四下搜查。
苻坚：“……”
武官躬身，退后，那狗疑惑地左右看看。
苻坚：“拓跋焱没吩咐你们找狗还是找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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