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里与关越睡在张床上很有意思,天和能清楚地从呼吸声里分辨出关越有没有睡着。大部分时候,关越都醒着,只是为保持安静,侧躺在床边面朝外,只占很小块地方,背对天和,只给他个孤独背影,静悄悄地
关越喝点茶,又看天和,天和说:“爸爸和正平叔怎商量,不知道,这不归管,也没权管。过去事,他们肯定有他们解决方式,私底下也定有说法,轮不到咱们操心。咱们两家向来是世交,从爷爷辈就认识,互相帮过忙,不存在谁欠谁,关越,你别放心上,帮担保,已经很感激。”
“自己瞧瞧人家说,”张秋无奈道,“死小孩就知道拿你们老板钱做人情。”
天和笑起来,张秋性格实在是太彪悍。又坐会儿,大雪沙沙地下着,让人感觉平静而美好,张秋便拿几本书,分给他们,坐在案前看书。张秋读卷上上个月不知道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竹简拓本,关越读《芬尼根守灵夜》,天和不想看太难懂书,拿本《傲慢与偏见》,看得津津有味。
当天关越父母、张秋、关越、天和,名义上家人总算开始共进晚餐时,高潮来。天和简直不敢回忆那顿饭吃什。张秋蓄力两个整天后放大招,几乎是毫不留情,借与天和闲聊机会,讽刺养父母,且金句频出,不是暗中嘲讽关家忘恩负义,就是指责爷爷没人管,不如个未出阁孙女回来探望得多,顺带着把关越也起嘲讽顿。反正来来去去,话里话外,丝毫不给养父母与弟弟留半分情面。
关父关母早有心理准备,倒是很淡定,在张秋气定神闲、既不耽误吃饭也不耽误嘲讽人机关枪面前,努力地维持涵养。
关越只是沉默地吃着饭,丝毫没有解围意思,天和快要尴尬疯,只好努力打岔,想方设法地把话题转走。奈何几句话过,又被张秋若无其事地转回来,最后张秋先告辞时,关家父母明显地松口气。
这下完,天和心想,待会儿铁定觉得,张秋是来替他闻天和出头,算,反正印象已经这糟,随它去吧。
时间眨眼就过去,有客人时,天和便被罗绮芬叫过去当翻译,关家移民海外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回来,大多在美国。罗绮芬态度则是“这是关越朋友,从小就和们家孩子样”,大伙儿对天和谈吐与礼貌也很喜欢。
没客人时,天和便与张秋坐在茶室里读书,七天里雪化又下,出殡以后,张秋也不告别,自个儿走。送完爷爷去祖坟第二天早上,关家人把罗绮芬准备行李箱送到机场,关越与天和便上飞机,同回家。
阳光灿烂,这座城市迎来冬季最冷季节,天和昨夜睡得太晚,直在想张秋甲骨文分类与检索软件架构,翻来覆去整夜,搞得关越也没睡着,半夜天和还热得蹬被子,关越只好头毛躁地起来,把被子拉好,盖在天和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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