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和端详信件,递给关越封,又拿起另封,说:“们也终有天,会离开这里。所以不必难过,众生只是人间过客,唯流传隽永爱,方是不朽与永恒。”
关越沉默。
天和说:“都是你写给。”
那年父亲去世,恰好正是暑假,天和还只是个半大小孩,十岁他对突如其来死亡,下彻底蒙,关正平把十四岁关越从伦敦叫回来,协同打点闻元恺后事。葬礼后,关越
关越侧头,望向天和,两人沉默对视片刻,关越说:“方姨说得对,该多回家。”
天和不想让关越再沉浸在愧疚里,说:“对,你看找到什?”
天和跨过关越,跳下床去,从衣柜底下将木箱里信、本子拿出来,回到床上。
关越:“……”
天和:“收到它时候,你重新看过吗?”
凑合着住吧,”关越衬衣还没换,边解袖扣边说,“就几天,觉得不舒服,随时回去都可以。明天开始,你名下资产全解冻,方姨正在准备搬家。”
“知道,”天和答道,“她通知,还帮你给佟凯和马里奥发消息,八号再回去。”
关越手指直有点发抖,天和知道他今天整个人濒临极限,神情有点恍惚,便伸手替他拆袖扣,解衬衣领扣,摘皮带,利落收走。
关越穿着西裤,赤脚站在地上,敞开衬衣,当着天和面脱衣服,天和转身出浴室,把衣服放好,叫佣人过来,拿去洗熨,就像小两口相处般自然,完又回到浴室,问:“水温合适?”
关越赤身裸体,躺在浴缸里泡着,用毛巾搓下脸,天和也不避他,进来伸手试下水,说:“别泡太久,十五分钟起来。”
关越摇摇头:“不知道密码,箱子是天岳寄过来,打不开,就寄回家。”
这是许多年前,关越写给天和信,天和把它收在家里小箱子中,出国以后没带在身边,全给忘得干二净。结果闻天岳听到他们分手消息后,第时间就把这个箱子寄回给关越,当时关越刚回国,还没住处,便直接寄到太原关家。
天和展开最底下封,念道:“宝宝,倘若不是惧怕不可知死亡……”
关越与天和坐在床上,埋头看信。
“……惧怕那从来没有个旅人回来过神秘之国……”关越低声说。
天和把刮胡刀放好,出去躺在床上,随时注意着浴室里动向,怕关越太累泡昏过去,但很快就听见吹风机与电动刮胡刀声音。关越换睡衣出来,天和便朝里挪个位置,关越睡外,天和睡里。床很大,两人盖着同张被子,互相几乎碰不到。
今天来亲戚实在很多,想必所有客房都住人,天和倒不担心这八天里会发生什——亲人去世,头七还没过,关越再怎样也不会有心情。
两人安静地靠着床头,天和知道关越需要安慰,只是时不知该说点什。
“谢谢。”关越朝天和说。
“不客气。”天和平静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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