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同性爱人吗？”
有天吃饭时，继父用英文问周洛阳。
周洛阳下意识地看
眼杜景。
杜景用中文道：“你希望
怎
回答？”
周洛阳道：“你照实说就行。”
抑郁、躁狂、抑郁、躁狂，与杜景重逢后，短短
个月多里，杜景混合发作
循环次数已经达到四次，病情发展得比以前更严重。
这次重逢后，周洛阳偶尔会产生不祥念头，也许杜景自己也感觉到，说得更严重点，用四个字来形容——时日无多。就像绝症病人，预感到未来日子不多，正因如此，才回到自己身边。
不，不会，他定会好起来。
周洛阳把无数次产生这个念头再次强行压下去，他在跑步机上戴好耳机，开始循环播放杜景喜欢那首《Stan》，想起他们相识后，第二年暑假。
春天踏青回来后，杜景病情稳定不少，现在回想起来，周洛阳倒是觉得，大学期结束暑假，他俩之间仿佛发生点什，却朦朦胧胧，捕捉不住。
景嗯声，答道：“这倒是实话，也不喜欢你。”
周洛阳坦然道：“那就扯平。”说毕起来换衣服：“也想健身。”
杜景说：“别练得太结实，你现在身材刚好，偏中性，偶尔能令产生错觉。”
周洛阳说：“你自己也知道那是错觉，源自激素紊乱引起。”
以前也是这样，杜景躁狂相导致他长期持续性欲高亢、强盛，长时间找不到宣泄，便会转化为雄性动物攻击欲望。但周洛阳总能在恰当时候把他安抚下来，事实上他觉得杜景躁狂相比抑郁相阶段，好伺候多。
杜景
放假前，杜景回马德里去继父家探望母亲，在他邀请下，周洛阳也跟着去。
杜景家相当大，在马德里与巴塞罗那都有小庄园，继父做葡萄酒生意，除杜景之外，家里还有两个混血弟弟，是双胞胎。继父上面还有继祖父、继祖母，以及位更高辈继曾祖母老太太。
杜景把周洛阳介绍给他大家子人，只简单地说：“这是朋友，们准备坐船去科西嘉和西西里岛玩几天。”
“中国人，欢迎你来！”继父说道。
杜景继父与他描述有区别，是个很健谈人。虽然大部分时候周洛阳听不懂他在说什，只能靠杜景居中翻译。他母亲则话很少，大部分时候待在楼上房间里陪伴她双胞胎。
周洛阳进房把睡衣换成运动服，杜景到餐桌前拿毛巾，路过周洛阳手机，没有去看周洛阳与陆仲宇聊天记录。
周洛阳上跑步机并看眼杜景。
“杜景？”周洛阳停下来，心道也许刚才自己又说错话。
“没事。”杜景停下动作，静会儿，明显地因喘气而肩膀起伏，周洛阳想与他运动会儿，顺便说说话，杜景却道：“可能又转阶段，让自己待会儿。”
双相混合发作情况下，转阶段会带来很大痛苦。周洛阳没有干扰他，杜景便起身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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