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岷点点头,吁口气,说:“休息会,今天太惊险刺激。”
决明道:“爸,走不动。”
张岷喘息道:“就在这里过夜吧。”
话音落,车头灯亮起,远远地照亮整条公路,两声喇叭响,吉普车停下。
蒙烽下车走来,看着积雪,又看张岷和决明。
张岷:“不用提醒它,觉得它应该不介意,快,赶紧离开这里,别管那只手。”
决明从石头后拖着门板出来,张岷说:“找个背风地方,生火准备睡觉……不对,这次又是什声音?”
决明蹙眉,大地再次开始震动,比起巨人走路时频率性震荡,这次则是连续,阵阵不停雷鸣。
决明回头,道潮水般灰线在暗夜中从山上卷下,雪崩。
“快跑!”张岷道:“不!宝贝!你先跑!”
蒙烽小声道:“知道,它也不会注意到人,究竟是什玩意?”
刘砚:“它们行走方向都是东南,会是去哪里?”
蒙烽:“怎知道?说不定是去开同学会或者相亲……”
张岷屏住呼吸,紧紧抱着决明,抬头看。
那黑暗巨大身影每脚下去,都令大地阵震颤,它走过满是积雪旷野,跨上公路,步踩出深陷脚印,再次抬起脚,黑暗笼罩岩缝里两人。
微微抬头。
决明扳开张岷食指,从缝隙中朝外望。
大地又声震动,这次清晰许多,只顶天立地,尸体聚拢成巨人在平原上缓缓朝他们走来。
吉普车停在路上,蒙烽与刘砚从车前窗朝外看,屏住呼吸。
蒙烽:“倒车。”
蒙烽:“亲,你真是淡定帝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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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明拖着门板加快速度,张岷面朝雪崩卷来白浪,喊道:“你先跑!跑完回来把挖出来!会朝外面开枪标志地方……”
决明道:“能跑掉!”
张岷:“那就快!加油!”
决明脚下打滑,拖着门板开始玩命奔逃,奈何体力不济,跑出五十米后速度越来越慢,雪崩犹如千军万马,惊天动地席卷而来,张岷深邃瞳孔中映出道白线,连话也说不出来。
雪崩呼啸着吞没他们先前藏身岩石,决明气喘吁吁,越走越慢,最后躬身不住喘气。他回头看眼,积雪卷向离他们不到五米开外,停。
“哇啊啊——”张岷发着抖大叫。
“嘘——”决明示意别叫。
他们抬着头,怔怔看见血肉巨人迎头踩下,轰声巨响,绞合无数尸体大脚落下,踩在他们藏身岩石米开外,掉下只烧焦手臂。
紧接着那只脚抬起,巨人离开。
“它掉只左手。”决明说。
刘砚:“别动,把所有灯都熄。”
黑暗里,只巨人踩上平原,发出惊天动地声响,自西北朝东南缓缓行走。
刘砚:“从刚刚咱们离开地方走来。”
蒙烽:“别回去,对它是从哪里来不感兴趣,子弹也快没。”
刘砚:“这只与从前不是同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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