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生辰似乎并不喜欢她应酬周家人,示意她可以先上楼。
时宜独自上楼后,坐在来时最喜欢坐书房,翻看上次来时从藏书楼里拿书,书签位置都没有变,甚至连书摆放位置也没变。
她手翻着书,就有两个女孩子分别端着茶和香炉上楼。
香炉里已有香粉,用香印压成梅花形,放在香几上,这才点燃。
楼下隐约有谈话声音,但是很快就消失,
两个人到老宅时,正是下午三点,天中日光最好时候。
他们到自己住院子里,非常意外看到厅里坐着叔父和周生辰母亲,还有家里几位长辈,自从时宜和周生辰订婚以来,这还是初次直面周生辰叔父。
这位周家现任掌舵人,两鬓头发雪白,却目光矍铄。
周生辰母亲仍旧是精致装扮,也是刚从墓地回到周家,仍旧穿着黑旗袍,眼神暗淡。
“时宜小姐,”周生辰叔父对时宜微微颔首,“你好。”
她手勾住他脖颈,抬起头来。
他停住脚步,低头看她:“怎?”
“如果现在吻你,你抱得动吗?”她轻声问。
他有些意外,旋即声音轻下来:“没问题。”
周生辰稍微调整手臂力度,把她身子抱高些。
间旅店经常会有鬼出没,你会入住吗?”
“不会怕鬼。”
“也怕,”他略停顿,告诉她,“怕如果你知道这里到处是鬼,会选择离开。”
他说,他会害怕。
而且怕是,她会离开。
时宜应声,礼貌地颔首说:“你好。”
简单招呼,如同个表态,他接受时宜身份,同样也会和平交出自己权柄。
所有在座长辈都笑起来,纷纷对时宜嘘寒问暖,像是寻常长辈般,慈爱地看着她。毕竟所有人都知道,很快,周生辰就将是周家做主人,而这位看起来善良无害女孩子,也将接手周生辰母亲手中所有生意。
对于如此个家族来说,没有什比和平过渡更让人欣慰。
毕竟这数月来,周生这个姓氏太过动荡,如今结果,是众人期望很久。
情至深处,最怕失去。
怕无端情淡,怕生离,更怕死别。
她记得,她曾经也很怕,甚至在两个人有夫妻名分后,都会怕他忽然离开自己。然,君子诺,重若千金,他从那个求婚电话起,就始终谨守承诺。
接受她,熟悉她,解她,爱护她。
而她对他,就如棋局:无论生死,落子无悔。
这是他第次说自己会害怕什。
除文幸事,他会让自己置身其中,余下那些人和事,他都更像是个旁观者,始终保持着应有理智、态度和价值观。
甚至对文幸死,他最后还是保留自己价值观。
她相信,那天让他放下枪人,不是别人多少解释,是是他自己内心。他终究和周家人不同,不会任由自己宣判罪名,定夺任何人生死。
山路蜿蜒,稍许转弯后,那些清扫落叶人,就已经看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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