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艳阳高照到黑暗中,很吃力地清醒过来,视线朦胧中看到周生辰。
他衬衫前襟是湿,整个人都跪在她面前,双手撑在地面,去叫她名字:“时宜。”
“嗯”她用尽力气,想回答他。
“醒就好,”他声音有些紧,也有些哑,“不要说话。”
她很听话,重新闭上眼睛。
直到,意识渐离渐远。
身边再没有水。而她,半跪靠在竹椅旁,真实地碰触到竹椅扶手。
棱节分明。
身前人倚靠在书房竹椅上,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斑驳影子落在他身上,半明半暗中,他眸色清澈如水,抬起头来。
看是自己。
她摸摸文幸手腕。
心跳好快,也很弱。
她不懂,只觉得很不好。而且看文幸脸色,更确认这种想法。
“麻烦,回岸边吧。”时宜回头,看撑船人。
那个人很快应声,开始调转船头,向来时地方去。
服?”
“可能吧,不太清楚,晚饭时候看着还可以,”周文幸想想,“可能就是不想去。”
两人说着话,手里灯已经放到水面上。
水面上有风,飘着荷花灯忽明忽灭,影影叠叠。
岸边都是周家人,老少都有,三五个凑在处,随便说着话。
很快又开始意识模糊,好像有人在给她吸氧。
有人在说话,似乎是“急性缺血缺氧”什,她想听清已经很难,只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。刚才那片刻幻觉,太美好,也真实可怕。在那些幼时对过去记忆里,她始终都是个旁观者,只有这次她身临其境心临其境。
甚至在昏睡前,有些奢望,可不可以再有这样幻觉。
哪
那双眼睛里,有自己清晰倒影。
她想要伸出手,去摸他脸,到中途却又不敢再靠近
“时宜?”
古旧画面很快就消散。
她头疼欲裂,腹部也是疼厉害。
“嫂子,头昏,坐在这里。”文幸声音发涩。
时宜忙伸手,想要扶她换到里处去坐,船却忽然晃几下,她站不稳,猛向侧倒去。重心偏移刹那,只来得及松开文幸,就骤然跌入河水里。
没顶冰凉,还有黑暗。
她不会水,连喝好几口,早已没顶。
这瞬间就好像过几个小时,所有光影都在水面上,无孔不入水,还有下沉和黑暗。她在无知觉前,只是拼命让自己闭气
起初时宜并不想坐船,但文幸坚持,她就没再说什。
文幸坐在船边上,说到高兴,忍不住低声笑:“有年鬼月去新加坡,看到有露天演唱会,明星在上边唱,有座椅却没人坐啊,就很开心地跑过去坐”她边说边笑,忍不住咳嗽起来,“后来被同学拉起来,才知道,那是给鬼坐地方”
看上去是开心,却不知道为什,咳嗽越来越厉害。
时宜轻拍她后背:“风大,要不要回岸边?”
“嗯,好。”文幸脸都有些白,吃力地呼吸着,轻轻按着自己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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