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对时间要求很严,”文幸佯装叹气,“搞得司机也很紧张,不敢迟到。”
这算是控诉?还是撒娇?
她觉得每次见到周文幸,她都对自己很亲近,算是这家里不多对自己和善人。她略微对梅行颔首招呼,就笑着和周文幸唱和,控诉周生辰严苛时间观念。
被指控人,倒是毫不在意。
“这里蜻蜓啊,萤火虫啊什,都特别多,”周文幸看时宜在看蜻蜓,半蹲下来,试着伸手去捏蜻蜓翅膀,“小时候偶尔回来,经常捉来玩。”
大概过十天左右,家里有年轻人,气氛才有些融洽。
这日午后,周文幸和梅行同时抵达。彼时,周生辰和她正慢悠悠地踩着石阶往山下走,大片阳光都被厚重绿叶遮住,有水有风,倒也不觉得热。
走得累,她就停下来。
溪水里有非常小鱼,不多,恰好就在这转弯处聚群。
水上,还有几只蜻蜓,盘旋来去。
眼,莫名就脸热。
阴历七月,是鬼月。
因为这个月特殊,周家夜晚有门禁,周生辰不便在深夜往返镇江和上海,时宜就请个月假,住在镇江老宅。美霖不无感慨,嘲她索性去过少奶奶生活,不要继续留在上海,反正这种灯红酒绿、衣香鬓影大城市也不适合她家那位科学青年。
她笑,没说什。
虽然前几周周末和他回去,吃住同行,但总感觉像是空气。
她手非常瘦,应该是先天心脏病原因,让整个人都看起来有点儿憔悴。
上次见面不觉得,这次精神状态却明显差许多。
“小美女啊,鬼月,是不能捉蜻蜓。”梅行笑著提醒周文幸。
“为
她看着它们,思维放空地坐在个大石头上,权当休息。周生辰就站在她身边,略微静默会儿,看看腕表:“文幸和梅行该到。”
他说该到,就肯定2分钟之内会出现。
时间观念太好人,自然会约束身边人,包括她,现在也养成守时习惯。
果然,很快就看到辆黑色轿车沿着蜿蜒山路开上来,很快停在两人不远路边。车门打开,梅行先从车里走下来,随后就是文幸。两人从高耸树下穿过,停在小溪另侧,文幸偏过头去,笑声:“大嫂。”
时宜笑:“他刚说你们该到,就真到。”
或许他们家真很看中名份这种东西,包括和她关系很好小仁,在人前也只礼貌地称呼她时宜小姐。唯值得庆幸是,这段时间,他母亲并不在国内。
那个地方移动信号不好,她只是晚上在房间里上上,用固定电话和家人、朋友联系。
白天时候,看书写东西累,周生辰又不在,就坐着看外边发呆。
桌上书倒都很难得。
几本都是藏书楼里收藏些绝版书籍,大多数都是竖版繁体,还有些索性就是手抄版。她对藏书楼有些抵触,所以都是他陪着她去挑回来,等看完,再去换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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