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生辰,你终究还是来。
时宜靠在窗边,看车窗外刚才掠过路牌,不禁感叹这个好天气,没有丝浮云碧蓝天空,让人心情也好起来。出租车路畅通无阻,她下车后,手续办亦是顺畅,却不料在安检门内,来回走两次,都警报声大作。
最令人烦躁是,隔壁警报声也是响个不停,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和她样,遇到不讲理安检门。“小姐,麻烦你把鞋子脱下来,们需要再检查遍。”她点点头,在侧座椅上坐下来,低头脱掉鞋瞬间,看到隔壁那个男人背影。
很高,背脊挺直。她看到他时候,他正在拿起自己手提电脑。
安检门另侧,长队如龙。
而这侧,却只有他们两个在接受检查。
父兄害他,皇室害他。
而她,又如何能置身事外。
时宜把纸笺折好,放入衣襟内胸口处。继续沉默地,去遍遍练习如何坐下。
十,你这生,可曾想与谁同归?
她早有答案。
生,不负天下,惟负十。
她光着脚站在青石地上,听母亲字字句句,告诉她三日前那夜,小南辰王是如何临阵叛乱,挟持太子,妄图登基为帝,幸有十父兄护驾,终是功败垂成,落得剔骨之罪。
何为剔骨?只因他身美人骨,盛名在外。
那太子偏就要在天下百姓前,剔去他美人骨,小以大惩。
母亲目光闪烁,她睁着眼睛,直勾勾地看着母亲。
“周生辰先生?”安检口男人,拿起他遗落护照,“你忘护照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回过头来。
他留意到她目光,抬眼看过来。
那瞬对视,压下周遭所有纷扰吵闹。所有切,都不再和她有关系,时宜深看着他,再也挪不开视线。她想笑,又想哭,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,哪怕是半个字。
你终究还是来。
周生辰,小南辰王。生杀伐不绝,赤胆忠心,却在盛年时,被功名所累,渐起谋反之心。幸有清河崔氏识破*计,王被俘,储君恨之入骨,赐剔骨之刑。
刑罚整整三个时辰,却无声哀嚎,拒死不悔。
小南辰王生无妻无子,却与储君之妃屡传隐秘情事。小南辰王死后第四日,储君之妃命殒。有传闻她是从王府十丈高楼自缢,亦有传闻她是自长安城墙跃而下,众说纷纭,终无定论。唯有王府藏书楼内,储君之妃手书整首上林赋为证,流传后世,渐成美谈。
他生风华,尽在寥寥数语中,深埋于世。
这世已过去二十六载。
张口却问不出,言语不能。
此生徒有口舌,却不能言语。就连他如何留下这纸笺,都问不出。
是谁负谁?
十拿着纸笺,禁不住地发抖,她想起,那日离去前她亲手抚过他眉眼,不想忘记关于他分毫。而如今再见,却已是残纸绝笔。
他句不负天下,分明告诉她,他是被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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