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没有回答，片刻后以拳轻轻锤
锤榻沿，似在宣战，又似不甘。
“治世之能臣，乱世之枭雄。”曹操仍记得桥玄给他
评价，冷笑道：“桥太守……
原是想当能臣呐！”
“宁可你负天下人，不可天下人负你。”麒麟淡淡道，起身离去。
曹操“嗨”
声长笑，道：“来战，明日再战。”
麒麟侧头道：“你已经输。”
曹操道：“卞萱出身倡家，容不得她，赐她杯酒，也就睁只眼……闭只眼。”
麒麟道：“她跟着王允前来，再嫁给你，你就任凭自己小妾把她毒死？”
曹操沉默，麒麟又道：“刘协呢？”
曹操没有回答。
麒麟问：“董承呢？”
曹操眯起眼，喃喃道：“险些便赢，那仗，若非仙人以法器收魂魄，本不至于……”
麒麟笑道：“那不是收魂盒，只是个小玩意而已。”
曹操颤巍巍：“头仍是痛。”
麒麟摸摸曹操额头，低声道：“如今心结已解，你知道为什
还疼？”
曹操闭上双眼，嘴里喃喃念道：“自十六岁时，黄巾之乱入京，举孝廉……何进为平宦官之乱，约董卓入京……七星刀，刺董贼……后战关中诸侯……偏安许昌……官渡剿袁绍……”
时？”
麒麟道：“那已成为另条时间轴历史，就是当初对你说，下邳、白门楼。”
曹操不答，麒麟又道：“后来，跟随他转战西凉，忽然就有辅佐他念头，天下虽大，未尝不能放手搏。”
“但你知道，当年未央宫前，与你同前去请刘协立诏时，曾经想过是要跟着你走，可惜，你跑得实在太快。”
“可惜——！”曹操将手中瓦碗朝地上重重摔，四分五裂。
麒麟走出殿门，化作缕黑火破空而去。
曹操无力地闭上双眼。
过
曹操道：“死，别问……”
麒麟：“张绣呢？”
曹操沉默得近乎恐怖，麒麟又问：“徐州屠城三日，十万百姓名字，你可记得？”
曹操喝道：“征战天下之人，哪个不是手染千万性命！”
麒麟微笑道：“战场归战场，战死沙场与屠城，是不样。吕布杀人不计其数，周瑜把火烧死你三十万兵马，有谁罹患头风病？”
麒麟接口道：“战西凉，败赤壁……”
曹操睁开眼，病躯无法抑制地微微震颤，目光如死灰。
“王允呢。”麒麟道。
曹操道：“被杀。”
麒麟又问：“貂蝉呢。”
“可惜。”麒麟淡淡笑道：“越跟越不想走，直到如今，连也决定留下来。”
曹操道：“毕生所愿，便是得良臣辅佐，与其笑看风云，征战江山……”
麒麟道：“你有，却不是。若开始时选是你，困难会少得多。”
曹操摇头道：“惜如今不得志……”
麒麟道：“赤壁之战，你与刘备合谋，险些就赢，奉先股气冲出去，差点中诸葛亮暗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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