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段岭说,“已经走到条没人能给指路路上。有些事,当年即使是爹,也没能办成。”
“有时觉得你更像牧相些。”武独突然笑起来,说,“当真是与他学多。”
“他和四叔想是样。”段岭说,“他们各为各立场,所做之事,却又都差不多。只是牧相很有耐心,所有事都在他计划下被推动。而四叔与爹,所用手段与雷霆无异,说不二,杀敌千,自损八百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韩滨在旁坐下,如同尊雕塑。
天亮,段岭独自站在江前,今天江州阴云密布,空气中弥漫着股不安因素。
昨夜李衍秋说过那番话以后,段岭便陷入迷茫之中。他知道李衍秋三言两语谈计划,只是个概述,若当真将老臣清洗次,自然有接下来应对计划。只是他身上担子,又更重些。
历朝历代,帝君俱有杀权臣与功臣惯例,当年大虞正以场中秋宴,烧死与席老臣,只是这机会被外戚所觑,酿成场长达数年政变,最终仍是流亡在外太子率军归来,收复皇位。
若不杀呢?
死,余下便是秋风扫落叶,再设法与姚复谈判,不去动淮阴,大陈江山,便落在自己手中。
只不知李渐鸿、李衍秋若九泉之下,得知李家江山竟成这般境地,会有什想法。
“受够。”蔡闫声音发着抖,说,“你杀吧。”
韩滨略有些意外,打量蔡闫。
“此话怎说?”韩滨问道。
武独迎着昏暗天光走来,说:“该准备出发,还在想你四叔话?”
段岭“嗯”声,回头看武独,彼此相对站着,沉默对视。
武独端详段岭,说:“你瘦。”
段岭说:“待这些事过就好。”
“但你还没想清楚。”武独说。
蔡闫颤抖着,不住喘息,说:“本来就不该在这儿,当初念之差,乃至走到今日,也再无念想。韩将军,你所料不差,不是大陈太子,真正太子,你决计想不到他在哪儿,就连牧旷达也不会知道。”
韩滨又问:“你究竟又是谁?”
蔡闫艰难地做个吞咽动作,说:“是谁这很重要吗?家人都死光,哪怕要诛九族,也无从诛起。倒是你,韩将军,你还不知道,你已经大难临头,谢宥、姚复,他们手中还有最后个条件,只等着你朝天下人宣告身份。”
韩滨双眼微微眯。
蔡闫笑起来,说:“你答应,在他回来之前,先杀,就告诉你这切经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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