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都是武独安排,今天武独却有点心不在焉,想起白虎堂往事,便换段岭来伺候他。
“随便吧。”武独说,“开口笑来点,早上刚炸出来。”
段岭便去厨房里拿点心,分给侍卫们些。回到厅堂中,与武独在起小声说话,聊起过往年,武独既要穿上盔甲去行军打仗,又要提着剑去杀人下毒,出门奔波赚钱,回家洗手做饭,段岭只负责在旁边问“怎办”,想到时,段岭也觉得好笑。
难怪都想成家,成家,便仿佛有倚靠。
段岭提着壶,与武独说:“敬老
“还行。”昌流君说,“就是有点不放心。”
段岭答道:“不会有什事,今天就写信回江州。”
武独瞥段岭眼,说:“贴好,你看看。”
“不错。”段岭看过后赞许道。
武独给昌流君下另种毒,倒是没有像对郎俊侠般,废去他功夫,但这种毒药需要每月初、十五服下解药,方能活下来。
但如果昌流君所说是真,切就有解释——他忠心是有原因。起初也许确实因为牧旷达以上宾之礼待他,但牧磬出生之后,他就不会走。
回想过往,昌流君也是陪着牧磬时候多,但凡无事交代他去办,他们就总是在起。牧磬说什,昌流君就做什,百依百顺,从无违拗,两人在起时,昌流君便变个人似,身杀气俱敛起来,不见任何踪迹。
那夜牧磬被绑架时,昌流君焦虑也终于有解释。
段岭想来想去,决定先证实昌流君身世,再决定下步。这下他也不想杀昌流君,不得不承认,这番求情很有用。
“昌流君多大?”段岭又朝武独问道。
段岭写封信,让人送回江州去,请李衍秋帮他调查先前昌流君所说之事。虽然他心里已有定论,牧磬性格确实不像牧旷达,长得也不大像。可怜牧旷达处心积虑,想借牧锦之肚子来夺李氏江山,自己家后院却被乘虚而入,当真是讽刺至极。
兴许冥冥之中,报还有报,也是命运使然。
这夜便过年,昌流君自己在门房里与侍卫们小酌。段岭先是与武独换上正装,拜祭过李渐鸿与段小婉,又拜武独师父师娘。
直到此时,段岭方有种与武独成家感觉,他们没有拜天地,也没有拜双亲,却不知从何时开始,已不知不觉成家人,彼此陪伴。
“老爷先吃点什?”段岭问。
“三十多。”武独说,“平日都蒙着脸,看不出年纪。”
好多年,段岭依稀能想象出那年上梓城破,刺客们各自下山时,都是副少年模样。光阴似箭,岁月如梭,眨眼就是十余年。
翌日醒时,段岭出外,府里人都走得差不多。
武独正在亲自贴门外对联,昌流君在旁看着,他换身衣服,也不穿刺客装,蒙面巾也收起来,就像个府里寻常武士,见段岭时还有点尴尬,点点头。
“昨夜睡得好?”段岭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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