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假太子与牧旷达事,皇帝在位,也轮不到段岭自己去管。
“有封信你看看。”武独说,“在你嫁妆里找到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低头看信,上面是李潇字,还有公主御印。原来淮阴送来礼物里,有两大箱书,天文术数、农耕诗歌,包罗并有。李潇字简直与李渐鸿字模样,段岭便想起当年父亲也说过五姑所学甚广,说不定写字就是李渐鸿教。
在淮阴时,李潇无暇与段岭长谈,没过得几日,他又忙着要走,只能以书信来说话。来是箱中金条,那年潼关战后,李衍秋得知消息,便派人去取出山洞内藏宝。
总算回到家,段岭先是上山去泡过温泉,再回来吃晚饭。做饭换成武独,吃不到郑彦美味,却有种家常温馨。段岭只觉还是在河北惬意。这也许是他最后闲散时光,来年开春,事情将接踵而来,就没这简单。
快过年,北方、中原带之前离开人,又陆陆续续回来些。段岭便出安置令,让各家各户在新城内落脚。
不少大户还想拿回田地,段岭却改土地令,将城外些新地划给他们,相应地也付些补偿。
第二天,费宏德派人回邺城报告,河间情况良好,只是少不少人。想必就是先前秦泷带去非正规军。至于牧旷达又是如何与秦泷搭上线,江州问清楚后,多半会有报告回来。
段岭左思右想,总觉得李衍秋要做事,很可能是要把蔡闫与牧旷达网打尽。
但李衍秋并不想将这笔钱归入国库,否则接下来就不好从江州本地士族募钱刮油水,藏宝存在,只有少数人知道。李衍秋对牧旷达说辞是暂时保存在洞中。
而为暂时避开牧旷达与朝中内阁耳目,李衍秋让姚复通知西凉人秘密送到淮阴,存放在姚复官库中,以备不时之需。
现在段岭在河北需要用钱,李潇原话是先给你些花用,余下,五姑替你收着,随时想要,写个条子便可来支。用词也是“物归原主”,但这物归原主,就耐人寻味,意思是“谁找到就是谁”。
李潇又写几大页纸,内里谈及河北治理,大多是水利农田、筑林工事等事宜,段岭看完后不由得拍案叫绝,预备开春后便据
他与武独参详良久,武独最后说:“如果先设局让太子与牧相联合,让他们踩进陷阱里,就是有可能。”
“最后怎治罪呢?”段岭说,“让郎俊侠去做伪证?指认蔡闫是牧旷达安排?”
武独坐在主位上,段岭则在旁思考。
武独最后说:“不管怎样,让他们去筹备吧,把黑锅扣在牧旷达头上,朝廷反而更能接受些。那天晚上,陛下说句话,叫不要再让你操心。”
虽说这事与段岭息息相关,但与李衍秋相认后,自然而然就成为李衍秋要解决最大问题。李衍秋和父亲有着相同执拗性子,他们两兄弟,都有种当仁不让责任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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