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衍秋说:“来者何人,可看清?”
郑彦答道:“未曾交手,看不出对方身份。”
李衍秋道:“走!”
李衍秋披风翻滚,沿着芦苇荡路冲去,眼下没有去路,无法渡河,要进定军山里,要沿来时路北上,回河北郡求援。
奔霄却在芦苇荡前再次止步,郑彦皱眉道:“陛下!”
为首刺客戴着黑头套,身材高大,以剑挑起屏风后被褥。
原本应是李衍秋熟睡之处已空空如也。
后院内,把剑轻轻地推开柴房门,郎俊侠正要出手时,却发现来人是郑彦。郑彦嘴唇动动,示意“走”,郎俊侠便随他出来,上驿站后马。众人默契地抖缰绳,战马同时启程,逃离驿站。
刺客听到马蹄声响,顿时发现他们,为首那人吹响哨子,所有人从屋顶射下箭矢。奔霄却骑当先,甩开背后暗箭,带着十余骑离开驿站,冲上小道。
刺客纷纷下地,奈何徒步奔跑已追不上李衍秋队伍。
,外头寒风呼号,天黑下来。驿站中依旧灯火通明,喝酒喝酒,闲话闲话。
郎俊侠靠在柴房里打瞌睡,面前生着个小火盆,噼啪燃烧,偶有风雪从门扉缝里洒进来,片片,落到火上便悄无声息地融化。
夤夜,群山陷入黑暗中,偶有狼嚎透过雪沙沙声响,远远传来。
突然间,阵微弱犬吠惊醒郎俊侠。
犬吠戛然而止,就像被什突然扼断般,郎俊侠猛然睁开双眼,扫起雪,扑在火上,灭火盆,踉跄起身,凑到门缝处朝外望。
“这马儿有灵性。”李衍秋低声道,“前方说不定有埋伏。”
黑夜里,风雪沙沙作响,芦苇丛被吹得此起彼伏,寒风如刀,李衍秋果断道:“改道进定军山,不要冒险。”
队伍正要掉头时,芦苇丛中发出声呐喊,竟是天摇地动地杀出上千人来!
李衍秋登时色变,郑彦怒吼道:“快走!来断后!”
李衍秋果断掉头,朝定军山方向冲去,郑彦抽出紫电金芒,驾驭战马,杀进迎面冲来
苍河畔连日大雪,河面已结层冰。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之中,没有人说话,匆匆赶到河边。
“驾!”李衍秋催促道。
奔霄到河边便止步,不愿踏上冰层,任李衍秋如何催促,只是动不动。
郑彦先策马踏上冰河,冰面便发出碎裂声响,踏便碎。
“陛下,过不河!”郑彦说,“须得改道,西面芦苇荡里有路,可通往官道上。”
身穿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围过来,阵轻响,纷纷翻身上房,伏在房顶,各自手持强弩。
郎俊侠屏息,捡根柴,手按着房门,正要推门出去时,外头却响起士兵声音。
“什人?!”
“有埋伏!”有人怒吼道。
紧接着“哗啦”声,瓦片飞散,刺客们从天而降。驿站内砖瓦垮塌,正酣睡中客商被猛然惊醒,阵慌乱。毒箭四飞,不片刻便鸦雀无声,驿站内只剩阵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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