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些吃。”郑彦说,“方才去看,正睡着。”
李衍秋说:“昼短夜长,若无事,你也先歇下吧。”
郑彦点点头,退到屏风外,李衍秋便独自喝茶,想会儿事
李衍秋自然带着读书人气质,那行商便笑着说些西面风俗见闻,大多与党项人、辽人有关。
“兄台为何去河北?”李衍秋问。
“娘子送书信来。”行商说,“说河北免税赋,太守又在招募商队,预备来年开春,组队官商,与山东、山西等地做做生意。”
李衍秋又问:“河北如今情况怎样?”
“还行吧。”行商说,“起码比南边好,南方税太重,入川商路,已征调十来年重税。据说新太守初上任,便自掏腰包发放军饷,怎想也不至于刮些民脂民膏。想来也是朝廷着急,河北若再不起来,人都要跑完,征兵也征不到,拿什去与元人打?”
议论内容无非是河北这些年里变化。其中有队商人从西路来,途经定军山,等风雪小些后预备回河北郡去。行路客与商人在驿站内聊起,所言便或多或少地传到李衍秋耳中。
关于河北,最重要点不是在今年秋冬民生逐渐恢复,也不是朝廷税赋优待,而是河北校尉武独以河间、邺城两地仅有四千兵马,两次退去元人六万大军。
这预兆着自李渐鸿驾崩三年来,也许大陈终于出名能正面抵抗北方胡虏入侵将领。九年前,也正是在这个冬天,北方传来兵变消息,北良王李渐鸿兵权被解除,两名副将经几次调动后守卫潼关与玉璧关。辽国挡住北面屏障。
而近三年里,随着上京战败,耶律大石战死,辽国面对元人不断侵扰,领地已进步被挤压,眼看大陈北面防线已快与元人接触,国内不免人心惶惶。如今河北军再次崛起,令不少人从中看到希望。
“你觉得他怎样?”李衍秋轻描淡写地问道。
李衍秋答道:“总要有人守着北边。”
“是啊。”行商说,“如今天子也不知是怎个打算,不知何时打回去。”
李衍秋以茶代酒,敬他杯,便打发他出去。那行商出得屏风外,便与伙伴们说道里头是个读书人,且是史官,沿途总会打听些形形色色消息,无妨无妨。
“他脾气太柔。”李衍秋说,“心软,若是在太平盛世,倒是极好。”
郑彦不敢评价,李衍秋又问:“柴房里那家伙怎样?”
郑彦坐在李衍秋身后,答道:“拿得起,放得下,有他爹脾气,豁达。”
屏风外旅人,正在议论河北太守王山,也即是段岭,李衍秋听会儿,不由得想起往事来。
“叫个人进来。”李衍秋说。
郑彦便出去招呼,先是请驿站内诸人喝酒,又将名胖胖行商叫进来。
李衍秋客客气气地招呼他喝茶,那行商姓王,寒暄几句,李衍秋便自介绍姓李,乃是自山东南下史官,预备到江州城去修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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