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点头,李衍秋略思索,便说:“明天再审他,免得煞风景。”
“蔡闫其实算不上什。”段岭说,“麻烦是牧相。”
李衍秋“嗯”声,说:“阴差阳错,你竟成丞相门生,也当真是命运弄人。”
段岭寻思要不要把牧旷达阴谋告诉叔父,但只要捅出来,事情不得,不仅牵涉到李衍秋没有子嗣问题,更牵扯到牧锦之,这事须得十分小心。
江州阴云密布,太阳在乌云后现出暗淡光芒。
李衍秋这才起身,换到主位上,武独则坐到段岭身边。
武独随意瞥,见段岭脖中有红绳,段岭便将玉璜掏出来给他看。武独有点意外,问:“拿回来?”
“这是四叔,他先给。”段岭答道。
仆役端上四大碗面,郑彦跟在后头,段岭便把玉璜暂时先收起来,每人碗,碗由根面线煮成,绵长不断。
面上好,人手杯热茶,段岭遣退府内侍卫,唯独让述律端在外面等着。
:“……”
段岭:“快点下来……”
武独脸莫名,转头看李衍秋,意思是你让坐。
“行,你是校尉,这儿让你。”李衍秋显然心情很好,起身,坐到段岭身边。
武独:“……”
牧旷达连几日精神都不大好,甚至连朝中大臣们也注意到。
早朝时,若要说除蔡闫之外,最困顿便属牧旷达。
苏阀提出来年人才擢选之事,蔡闫不禁注意到,牧旷达最近话很少,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漫长沉默之中。
“丞相怎看?”
冗长陈情后,蔡闫终于
“述律端是耶律宗真派来守护。”段岭朝李衍秋说,“可以托付。”
李衍秋点头,述律端在外关上门,众人开始用午饭,李衍秋吹下汤匙内汤,说:“还有半块玉璜,在东宫那冒牌货手里,这次回去,须得尽快解决此事,昭告天下,朝中对质,再将他与乌洛侯穆碎尸万段,凌迟处死。”
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来,就像面咸或淡样简单。段岭想想,见郑彦与武独都在看他,知道这话只有自己能接。
“郎俊侠就在府里。”段岭说,“待会儿要不要带他过来,四叔问问他?”
“嗯?谁?”李衍秋马上想起来,说,“郎俊侠,他在你手里?”
武独反而拿李衍秋没办法。
李衍秋又说:“武卿想必还惦记着挨墨砚,这陈年旧怨,总是要讨回来。”
武独说:“不敢,若知道陛下那时就已有察觉,臣是万万不敢去出头。”
段岭想起曾经武独挨李衍秋砚台,满头墨水事,不禁又好笑又心酸。正要打个圆场时,李衍秋却说:“若儿既然也在,便当着他面,朝你赔个不是,不过武卿向来不在乎这些,你保护若儿,也并不是为这点虚名与身外物,权当你开个玩笑罢。”
李衍秋这说,对武独来说,正是给予他最大尊重,武独反倒有点歉疚,起身说:“是无礼,陛下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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