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见过。”李衍秋说,“但想必嫂子是很美。”
“那天在宫里。”段岭说,“四叔就感觉到吗?”
“不,更早。”李衍秋说,“兴许你忘,刚入江州时,隔着车帘,看眼,心里便隐约有些忐忑。”
段岭问:“你直知道……对不起,太没礼数……”
“不要紧。”李衍秋笑着说,“你这样,很高兴。”
他仍有些拘束,毕竟李衍秋不是父亲,每次见到他,俱感觉到高高在上帝王气势,与当年父亲来到自己身边时不样。
“皇儿。”李衍秋朝段岭招手说,“过来,再让看看你。”
段岭便又坐到李衍秋身边去,他非常地紧张,并感觉到李衍秋似乎比他更紧张。
李衍秋眼中带着泪,不禁又笑起来。
“第天见到你时候。”李衍秋说,“就觉得隐隐约约,有什不对,那夜你爹给托梦,说你回来。”
。”
“您不该……”段岭说。
“这是四叔陪你过第个生辰。”李衍秋说,“来日每年里,四叔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段岭眼泪终于出来,靠在李衍秋肩上,无声地流着泪。
两人就这安静地依靠着,风声终于小,雪却变得更大,鹅毛大雪唰唰声响彻天地。
“你直知道蔡……蔡闫是假冒吗?”段岭问。
“最初便隐约觉得不对。”李衍秋淡淡答道,“但他是乌洛侯穆带回来,又有武独做证,切俱分毫不差。当时事态急迫,容不得再慢慢盘问,万他真是你,恐怕辈子都忘不四叔待他怀疑。”
“及至三番五次,见他批复时,写个‘李’字。”李衍秋说,“那起笔,与‘李’字不同,倒像个草字头。”
段岭瞬间震惊,没想到李衍秋竟是从这种
“是吗?”段岭眼里也带着泪水,诧异地问,“他说什?”
李衍秋摇摇头,说:“记不清。”
叔侄二人相认后,第件事居然是谈荒唐梦,段岭自己都觉得好笑,忍不住笑起来。
李衍秋紧紧地抓着他手,低头看他手,再看段岭脸,另手拇指抚摸段岭眉眼。
“长得不像爹。”段岭答道,“爹说像娘。”
段岭让李衍秋坐着,自己起身去开门。武独等在门外,段岭刚要叫他进来,武独却低头在他耳畔说:“先不必管,去陪你四叔。”
段岭搭着他脖颈,在他唇上亲亲,知道这是武独给他准备,最好生辰礼物,便说:“你们都去休息会儿吧,换身衣服。”
武独知道自己站在门外,段岭也不安心,便点点头,说:“与郑彦今夜轮值,你不必管们。”
段岭关上门,回到房中,这才服侍李衍秋脱下外袍,放在火盆旁烤干。李衍秋直注视着他举动,嘴唇仍在微微颤抖,似乎十分紧张。
段岭无意中瞥见他神态,突然想起,就像当年父亲来上京第天,彼此父子相认之时,也是模样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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