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能靠你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昨夜仔细想过,你说得对,时间不等人,今天就会离开邺城,回中京去。”
段岭知道耶律宗真既是担心陈国战事,亦是担心他安危,才在此处盘桓日久,希望为他出力。
“陛下拖延段时日,也不失为个办法。”费宏德说,“毕竟韩唯庸目标是您,只要天没有把您抓到手消息,韩相便不敢贸然做出太多举动。”
“可如果不回去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也无法调动军队,来解除河北面临困境,利弊参半。”
“再去试最后次。”段岭最后下定决心说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武独答道。
段岭实在想不出武独是怎说服郑彦,更相信姚复会率军来援缘由。而且即使淮阴给他兵,冬天来,天寒地冻也未必能打得过元军,当真是烦死人。
“睡吧。”武独说,“明天你若找他,他兴许会与你谈谈。”
天已经亮,段岭决定暂时忘记这些,蜷在武独怀中睡去。
翌日,段岭经过厅堂,刚想再去看看宿醉拔都,却见名信使单膝跪地,在朝耶律宗真、武独与郑彦、费宏德禀告北方军情。
声说,“不怕元人,你不必再朝那蛮子低声下气。”
段岭“嗯”声,端详武独面容。武独说:“睡吧,不折腾你,内政外交归你,行军打仗归,既谈不拢,便准备开打,咱们也不是好欺负。”
段岭问:“你真有把握吗?”
“姚复会派兵帮助咱们。”武独答道,“已经与郑彦谈妥。”
“真吗?他会来?”段岭又问。
“陪你去?”武独问。
“不必。”段岭答道,“今天们定要给出个应对办法,不能再拖下去。”
段岭刚起身,郑彦也跟着起身,段岭知道他有话要说,
段岭朝郑彦点点头,连数日,都未曾与他好好说过几句话,实在是忙得无暇顾及。
“武独将军说你睡得晚。”费宏德说,“想让你多睡会儿,未等你来,便召人商议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段岭到案后于武独身旁坐下,问:“情况如何?”
那信使乃是耶律宗真派出辽国探报,负责在两岸往来侦查,他带来个非常重要消息——拔都被掳,窝阔台军令先至,让他统军。察合台军令再至,让查罕不要把军队交给拔都,鼓作气,攻陷落雁城,转而朝中京方向行军,等候下步命令。
段岭边听,边为郑彦与武独翻译,信使是从元兵对话中探听,并猜测出内情,其中既夹杂着元语,又结合耶律宗真与段岭猜测,非常复杂。大家讨论完后,脸上俱露出“有机可趁”表情。
武独点点头,让段岭枕在自己胸膛上。
“什条件?”段岭知道武独虽与郑彦交好,郑彦却未必会答应这大事,纵然郑彦全力协助转圜,姚复也不会完全听他。
定有条件。
“你不必管。”武独说。
“你告诉他身份?”段岭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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