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他们回来吧。”段岭爬到榻上,跪在武独身后,取过梳子,把武独头发理顺。武独长发披散时,颇有点李渐鸿感觉,充满霸气。
“睡会儿。”武独握住段岭手腕,顺势把他放倒在榻上,说:“睡觉,明天起来,什都好。”
“嗯……”段岭困倦
耶律宗真便朝段岭点点头,与众护卫跟着费宏德走。
武独换过衣服出来,坐在榻畔。昏暗灯光下,已近破晓时分,段岭对着那张白纸,时间不知从何写起。
“拔都呢?”段岭问。
“不是吩咐带下去关着?”武独答道。
段岭忙昏头,又问:“郑彦他们呢?”
众护卫纷纷朝耶律宗真行礼,基本礼节还是要。
“非常时期,不必多礼。”耶律宗真摆手道,“你忙吧,容叨扰几天。”
“你到底是借路来,还是做客来?”段岭哭笑不得道。
“是借路,也是顺便做客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此生不定能再到南方来,许多地方,不过俱是走次而已,就不能容看看你国土?”
耶律宗真总是那云淡风轻态度,天大事情,到他面前仿佛都变得轻松起来,段岭反而有点舍不得他走。
死在元人手里。”
秦泷马上道歉,不再提,躬身行礼,退出去。
段岭靠在榻前,面对摊开纸,他要用拔都逼查罕退兵,虽然送出这封信,奇赤定会大怒,但这是最后办法。
武独在厅堂内宽衣解带,自己换衣服。
“你去清点人数吧。”段岭说。
“路上。”武独不耐烦道,“你问好几次。”
段岭哈哈笑起来,武独又道:“什人都在你心里,唯独是没份。”
段岭转头,望向武独,武独披着半湿头发,若有所思地望着厅外。
“给老爷梳头。”段岭说。
“去洗个澡?”武独问。
正在此时,费宏德身单衣,从侧院走来,显然是听到段岭与武独回来消息,特地过来看看,这出来不得,居然看见辽帝!
“陛下?”费宏德错愕道。
耶律宗真微笑,朝费宏德点头,说:“费先生,又见面。”
费宏德忙行礼,段岭便道:“费先生,这些时日,由你负责接待陪伴陛下吧,时候也不早,先休息下再说。”
费宏德道:“陛下这边请。”
“郑彦还没有回来,不着急。”武独说,“你休息会儿,若是查罕,就不会来。”
段岭明白武独意思,拔都带着他人进黑山谷,监军查罕与众元将居然不作为主力突袭,可见这五万大军本来就内部不和,彼此牵制,更互相不服,现在拔都战败被抓,只会沦为查罕等人笑柄,他们当然不会再过浔水来要人。
如果真是这样,问题就变得简单起来,为今之计,只有等郑彦那队人归来,方可得知敌情。
耶律宗真在太守府院里走几步,问:“这是你宅邸?”
“前任太守。”段岭答道,“孩儿们,欢迎贵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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