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。”段岭说,“牧相怎说?”
“他说,他什也没听见。”昌流君又是笑。
段岭心想这老狐狸,当真心照不宣。
“那就按原计划进行。”段岭说,“轮到们上场。”说着折好名单,准备将昌流君墨宝交给武独。
“等等。”
脚步声响,段岭忙抬起头,见昌流君朝他走来,四下无人,阳光从书阁外照进来,昌流君解下面罩,朝段岭说:“计划已安排妥当。”
段岭毫无防备地看到昌流君脸,马上满脸惊慌,正要喊武独,而武独仍在楼下,昌流君却诧异道:“你慌什?”
“你……你要杀?”段岭惊惧道。
“什?”昌流君怔,继而反应过来,说,“你不是见过脸?”
对哦,段岭端详昌流君,确实是上次在群芳阁中看到模样,只是脸上多刺青,在嘴角侧,非但没有破相,反而显得愈发冷酷。
见欢!
那是他久违感觉,是谁?
笛声时而柔和时而飞扬,就在门外,瞬间温柔地袭入段岭内心深处。
那是武独笛声,段岭只觉措手不及,几乎沦陷在这笛声之中。
每次当他觉得孤独而惶恐之时,这曲子出现都安抚他心神,仿佛给予他强大力量,曲终,武独木屐之声方逐渐远去。
段岭离开前,昌流君又叫住他,说:“待
昌流君手里拿着蒙面巾,甩来甩去地玩,另手撑着书架,困住段岭,不怀好意地朝段岭笑,露出犬齿。
“喊啊。”段岭马上又满脸防备地说。
昌流君只好收回手,说:“那俩元人去四处贿赂。”
过这久,段岭都差点把自己安排计谋给忘,线埋得太长也是不妥,武独药还未用,郑彦与昌流君却已分头行动完毕,昌流君摸出张名单,交给段岭,说:“给你们,轮到武独出手。”
段岭接过名单,见上头是昌流君歪歪扭扭字,看来读书认字几个月,还是很有用。
段岭呆呆坐在桌前,想起郎俊侠笛声、父亲笛声,甚至上京陷落之前,寻春笛声,无数景象在他面前走马灯般地闪过,催促着他继续向前。
武独回来之时,段岭已趴在案前,睡着。
江州人不耐冬寒,到深夜全城尽睡,武独走半天,什也没买到,只好两手空空回来,先把手焐又搓,及至暖和,才把段岭抱上床去,在他身边躺下。
翌日起来时,段岭切照常,夫子已没什可教,勒令他们各自回去温故而知新,段岭便终日在丞相府书阁内翻阅堆积如山奏折,学习牧旷达治国之道,只觉牧旷达满腹诗书,却尽为己用,不知不觉,行文之中,竟是带着牧旷达风格。
看到他折子之时,段岭几乎能理解父亲为何不杀他,牧家坐大,乃是无可避免之事,陈国皇室入川十年,在牧旷达用尽手腕之后,税收翻将近三倍,方能支持源源不绝大军开往北疆,驻守玉璧关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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