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独目不转睛地注视段岭,答道:“没关系。”
“你轻功这好。”段岭说,“千万不能留什病根。”
武独说:“先前你想告诉什?磨磨蹭蹭,这里四下无人,总算可以说吧。”
段岭朝他笑笑,说:“先前在洞里那天,你说过也有话想告诉,是什?”
先前那夜,两人来不及多谈,便被党项撤军所打断,紧接着又是层出不穷事,武独这两日里,想破头也想不到为什段岭会在七年前,那场风雪夜里出现在上京
段岭站在郑隶面前,确实不得不谦卑,这次潼关局面虽是自己手促成,却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漏洞百出,更两次险些丢性命,若没有武独,自己根本什也办不成。
郑隶留着王、谢二人不动,简单地重整次军队编制,段岭看出郑隶准备在不久后启用谢昊,便知不必再提醒他哪个可用。潼关任务虽已结束,段岭却还有堆烂摊子,得好好去收拾,当即与郑隶辞行,回西川去。
“见过你,七年前,在上京药堂。”
武独终于想起来。
七夕那夜,段岭终于告诉他:“对,是,你还用金乌吓跳。”
七月初七,上梓之盟签订十三年后,陈、西凉再起战事。
七夕夜战,如同闪电划过夜空,不到天便即结束。
开战信报甚至尚未送至辽、元、陈朝中,党项军队便被召回,无功而返。
七月初七,潼关之战,秦岭内与入城西凉军共计殁万七千人,俘万三。
翌日,西凉赫连达急报,召回伪装成马贼正规军与骑兵队,收拢残兵,退后三十里。
“可你……”武独实在想不明白,过往之事,重重叠叠刹那涌上心头。
秋季,bao雨过后,潼关片水洗般晴空,马车再度启程南下,依旧是那哑巴车夫,车里坐着武独与段岭二人。
出秦岭后,进巴山时,段岭让车夫在路边停车,两道全是枫树,段岭便扶着武独下来,在枫林里休息片刻,去打水来给他换药。
背后是火焰般枫叶,武独在那战里手掌受伤,还扭伤脚踝,下车进山来,坐在块大石上,光着右脚,踩在马扎上。段岭调好药膏,给他换药,先是给脚踝消肿,再解开左手上绷带,止血生肌。
“手上伤个月差不多就能好。”段岭朝武独说,“不化脓就没事,脚踝反而得过些时候,伤筋动骨百天,这几天当心点。”
当夜,边令白病重不治,就此身亡。
翌日凌晨,新任钦差赶至潼关,重整军队,接收边令白军权。
“出发以前,牧相便告诉过,你思路清晰,做事极有条理,方方面面,都能考量到,如今见,果然如此,不由得叹声后生可畏。”
郑隶已年届花甲,留着雪白胡子,段岭祖父还在世时,这老头子曾率领南陈军转战长城以外,请他出山坐镇潼关,乃是最好选择。
段岭汗颜道:“不敢当,幸好有费先生与武独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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