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东西吗?”段岭好奇地看。
“蝉蜕。”武独答道。
武独找些蝉蜕,用纸包着,车夫在官道上“啊啊”地喊,两人便动身回去,临走时,武独又转过头,怔怔地看会儿那棵树,段岭感觉到这里似乎对他来说有什特殊意义。
“这是什地方?”段岭又问。
“没什。”武独答道,“走吧。”
蝉鸣不绝于耳,段岭翻个身,被阳光照在脸上,醒。
睁开眼时候,他看见武独身上半洒着阳光,半被外头树叶光影点缀着,光点如同流星,沙沙沙地在他们身上飞过去。武独正在思考,他不吭声时,有种不明显邪气,仿佛看什都不顺眼,谁也瞧不起。
“醒?”武独说。
段岭打个呵欠,坐起来,趴到窗前去看。
“哇!”段岭为窗外景色而惊呼。
阳光明媚,初晨之时,郎俊侠匆匆离开皇宫,穿着身褐色布袍,如同寻常百姓般,混迹于市井之中。
郎俊侠穿过西街,径自朝丞相府僻院走去,他突然在巷外停下脚步,继而缓慢后退,退进对街小巷口阴影之中。
对街上,停着辆马车,段岭打着瞌睡,爬几下爬不上去,武独不耐烦,把他塞进车里,转身在街上买早饭吃。武独换身新袍子,显得很精神,背着他剑匣,朝馄饨摊上老板说话。
“半斤鲜虾馅儿,半斤肉馅。”武独朝老板说,突然间他敏锐地感觉到什,转过头去,皱起眉头。
郎俊侠再次退后些许,避开武独视线,武独买馄饨上车,仍揭开车帘朝外看。
武独说:“别上蹿下跳。”
能出来玩趟还是很兴奋,段岭趴在武独左半身上,越过他朝窗外看,车厢内空间本就狭小,武独又不敢乱动,只得稍稍扶着他。上次来时是沿江州经剑门入川,并未走过通往汉中这条路,只见沿途景色又有不同。
池静水,千里绿油油麦田,中有棵古树,天空如同水洗过蓝,树上蝉此起彼伏地叫着。派野旷天低树意味。
车夫去用午饭,段岭便与武独在树下坐着,段岭此刻方真切地意识到父亲曾经说过,中原江山宏大美景。
武独却有种莫名惆怅,低头看着树下泥土,用手指挖些,再反复拍好。
段岭睡得迷迷糊糊,刚起来便被武独粗鲁地抹把脸,换上衣服,塞进车里继续睡。
“有吃?”段岭闻到食物香味马上醒,接过筷子,拿着竹筒开始吃。
吃完以后段岭又脑袋歪,靠在武独身上,睡着。
“哎?”牧磬也刚睡醒,得知人去楼空,忙追出来,马车却已走远。
车夫赶着车,带着两人出城,行驰在夏末秋初官道上,两道树叶沙沙作响,片青绿,林荫影子在车上晃动,空气十分舒爽,武独便将车窗帘子挂起来,脚踩在矮凳上,霸气十足地于车内榻上懒洋洋地坐着,手肘朝后搁。段岭则侧躺在榻上,枕着武独大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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