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沉默良久,蔡闫时间不知如何开口,最后方道:“身份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蔡闫说,“来不及问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段岭与蔡闫对视眼,蔡闫说:“先把病治好,再设法回南方去吧,你回西川,回中京。”
段岭又缓会儿,已能下床走动,摸下胸口,发现玉璜没。
蔡闫则坐在门外,动不动。
糟,段岭暗道丢到哪里去?万路遇陈军来援,才有信物,他摸遍自己全身,始终找不到玉璜。
天空犹如被洗过般蓝,空气里飘扬着枯草气味,白云飘来,长天辽阔。丁芝尸体在水里散发出烟雾般鲜血,披头散发,全身赤裸,睁着双眼,瞳里倒映着塞外秋日苍穹。
日后。
“喝点水。”蔡闫低声说。
段岭发着抖醒,不住咳嗽,发现自己置身于间房内,蔡闫喂给他草药,再为他解开绷带包扎。
“这是什地方?”段岭问。
去。”丁芝说,“逃进山里,你们就安全。”
丁芝解开码头上绳索,远方传来喊杀声,元兵快马加鞭,已追上他们。
蔡闫将段岭放在船上,丁芝却将船拉回来,藏在草丛中。
“不要出来。”丁芝极低声说,“千万不要出来……”
蔡闫:“……”
“你在找这个?”蔡闫拿出玉璜,朝段岭说。
“谢谢。”段岭如释重负道,将玉璜佩戴好,蔡闫又说:“剑也给你带着,可惜剑鞘丢。”
“不打紧。”段岭对剑倒是执念不大,他看会儿蔡闫,突然朝他跪下,蔡闫忙伸手来扶,说:“别!你是太子!”
“谢谢你救性命。”段岭说。
“你爹教武艺,为就是保护你。”蔡闫说,“大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,不是为感情,而是你……”
“村子。”蔡闫简短地答道,“药户村,三天。”
这是鲜卑山东南段个村落,内里住着十余户人,世代挖药为生,段岭喝下药,稍稍好些,看见蔡闫眼神,问:“她们呢?”
“走散。”蔡闫答道。
午后,秋风吹来,映着无数树叶光影,在窗门上沙沙作响,炽烈阳光下气候干爽,犹如场不真实梦,段岭重重吁口气,躺回床上。
“有爹消息吗?”段岭挣扎着下床。
丁芝与蔡闫对视,片刻后温柔地笑起来,伸手摸摸蔡闫侧脸。
“不……”蔡闫眼里满是泪水,丁芝却捂住他嘴,让他躺在段岭身旁,继而转身,怀揣匕首,奔向屋前。紧接着,远方传来元军惨叫声,连着好几声,突然下又静下去。
那静谧之中,传来丁芝声惨叫。
段岭猛然睁开眼,眼中满是恐惧,刚要起身,却被蔡闫紧紧按住,过得许久,丁芝完全没有声音。元军策马几个来回,在岸边搜索,只找到断去草绳,继而大声喝骂,又沿着湖边追去。
芦苇荡铺天盖地,在风中飞扬,太阳下山之时,湖面被映出片血红色,波光粼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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