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走。”蔡闫说,“无处可逃,爹、哥,都为大辽战死,无论逃到哪里,都是丧家犬。”
赫连博看着蔡闫,许久后,点点头,表示理解他。
“你,走。”赫连博朝段岭说。
“不能走。”段岭说,“对不起,赫连。”
赫连博眼里带着询问神色,段岭说:“在等个人。”
地图上已画满圈,蔡闫说:“你连城门都出不去。”
昨夜有人舍弃妻儿细软,想偷偷脱逃,却被元军抓住,杀头挂在攻城车上,上京士气度落到谷底。
“为什援兵还不来?”段岭问。
三人面面相觑,琼花院内,有人经过。
“不走,死!”赫连博朝段岭怒道。
“近日里病好些。”李衍秋说,“托三哥福,总算不必和王妃横挑眉毛竖挑眼。”
李渐鸿无奈,摇头笑笑,转身离开。
翌日,李渐鸿身戎装,登台祭天,以国难时承位之礼接任帝君之位,意指北方故土尚未收复,不敢行大典,随后领军沿西北路出虎牢关,前往迎击元军。
此刻,上京迎来抗击战第五天,城墙残破不堪,元军引燃城外草原,浓烟与烈火滚滚而去,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漫无天日晦暗之中。
去年那场突袭给上京留下深刻印象与教训,这次他们有着充分粮米,然而再次赶来元军,也已不再仅仅是去年那点人。第轮攻击仅仅是他们先头部队,而到这天,陆陆续续抵达增援,总数已将近十万人。
“实在不适合当皇帝。”李渐鸿朝正在廊下逗鸟儿李衍秋说。
“牧旷达虽然恃权而重。”李衍秋咳几声,答道,“却并非没有自知之明,且老而弥辣,有时候所言,也并非毫无建树。”
“何止毫无建树?”李渐鸿说,“他说得都对,可办不到。”
李衍秋问:“什时候登基?”
“明天。”李渐鸿答道。
赫连博点
“走也是死!”段岭答道,“除非外头开战,才有逃脱机会!”
“等!”赫连博说。
蔡闫与段岭对视,段岭问:“逃出去以后去哪里?”
“家。”赫连博说。
段岭明白,赫连博想带他们回西凉。
鲜卑奴隶拖着攻城车,抵达被烧得寸草不生城外,耶律大石手头兵力已战至不足万,巨石接二连三地飞来,集中攻击南城门,城墙破又补,补又破,巡防司以血肉之躯顶上,拼死抗敌,足足三个时辰外,才将元军攻势再次顶出城去。
若再无增援,上京城不出十日,必将告破。
城中笼罩着惶恐气息,段岭终于找到赫连博与蔡闫。
“走。”赫连博只是简短句话,朝段岭说。
“往哪里走?”段岭铺开地图,说,“漫山遍野,都是元军。”
“什时候出兵?”李衍秋又问。
“明天。”李渐鸿依旧答道。
李衍秋说:“去吧,还没见过侄儿呢。”
李渐鸿摇摇头。
“好好歇着。”李渐鸿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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