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流君抬
秋来长天阔,麦田里响起沙沙声响,名身材高大刺客逆风而来,护卫们纷纷被惊动,吼道:“什人!”
然而未等护卫出手,数道光闪过,赵奎亲卫便已尸横就地。
“你好。”那刺客说,“是昌流君。”
“终于也等到这句话。”赵奎说。
“是来杀你。”昌流君解下面罩,客客气气地说。
牧旷达说:“这些日子,磬儿便跟在王爷身边,多学点,王爷,这是牧某最疼爱孩儿,还望王爷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李渐鸿说,“本王信你,回去吧,三天后,等你号令。”
牧旷达于是又带着昌流君与长子离开军营。
三天后深夜,漫山遍野响起鸟叫,剑门关守卫被杀,夜间李渐鸿攻陷剑门关,赵奎二十万守军大溃,逃往西川路。黎明时分,双方在闻钟山下场会战,仓促整军赵奎先败于谢宥之手,再被李渐鸿伏击。
到得最后,官道旁满是战死尸体,野外全是逃兵,李渐鸿亲自率人追缉赵奎,赵奎却在半路被武独救走,逃向西川城。
禁不起东西分治,何况俱是皇家,再分,也并未有多大意义。”
李渐鸿:“嗯。”
牧旷达说:“赵奎今日签发军令,欲调动玉璧关下半以上兵马下中原,合战王爷。西川已在他控制之下,王爷这战若是无功而返,赵奎定将回西川,兵谏逼宫。”
李渐鸿眉头拧起来,没有说话。
牧旷达说:“这就去签发缉布令,以影队配合,与王爷里应外合,三日后哨声为令,开剑门关。”
赵奎最后念头,是昌流君侧脸上那枚白虎刺青。
黄昏,天际染着抹血,旷野孤树在风里沙沙地响,武独身伤,沿着官道追向枫峡,映入眼帘,是赵奎与众护卫尸体,以及昌流君正在躬身,用赵奎残破披风擦拭剑上血。
武独瞳孔稍稍放大,昌流君却看也不看他,说:“你有两条路,是自尽留个全尸;二是从现在开始逃,数到十,十以后,会来杀你。”
武独不住发抖,他没有逃,也没有自尽,而是发着抖,抽出腰畔长剑。
“你以为任谁都会逃?”武独不客气地讥刺道。
“钟山九响,改朝换代……”
“枫水化冻,冬去春来……”
赵奎仓促逃至闻钟山山脚下时,远方西川城中孩童正唱着这首歌儿,而官道上等待自己,却是哗变影队,武独人剑,抵挡住影队,赵奎则再抽身西逃。
茫茫旷野间有棵大树,赵奎带着十余名护卫,山穷水尽逃到此处,远方则是巍峨闻钟山。
“早知该堂堂正正死。”赵奎叹道。
李渐鸿问:“牧相有什要做?”
“西川十年不增赋,不征丁。”牧旷达说,“国都……也该迁往江州。”
李渐鸿笑道:“牧相倒是替本王想得清楚。”
牧旷达笑道:“向来是个识趣人。”
李渐鸿转而看着牧旷达儿子,牧磬被看得有点怕,稍稍退后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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