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院大王希望与南陈修好,再续淮水之盟。”段岭又说,“共同抵御元人。”
“不错。”
大形势,想必南北院已翻来覆去地讨论过无数次,这个国家实际上掌权者是萧太后,耶律宗真名义上是皇帝,却下不真正决定。耶律宗真在这个时候来到上京,想必不仅仅是挑几个伴读这简单——也许他真正目,是与耶律大石会面。
段岭最后说:“韩家……嗯,北院大王……”
耶律宗真看段岭眼,段岭感觉到耶律宗真眼里带着点复杂意味,仿佛还在谁眼中见过。
宗真继承萧太后双眼,曾有流言说这任皇帝乃是韩唯庸与萧太后私通所生,多年前,中京流言四起,直到他长大,五官长开后,那浓眉自然而然地看出辽太祖粗犷气息,各方猜测才就此作罢。
他有着武人眉毛、鼻梁与唇,不说话时带着静敛杀气,那杀气若有若无,笑起来时又瞬间消失,就像把裹着糖刀。他很喜欢笑,笑容里带着亲切感,眼神间或瞥,却又带着些许心事。
“今天原本没出口话是什?”耶律宗真倚在车窗旁,朝外望去,手指敲敲窗栏,漫不经心。
段岭心里突然生出个大胆念头。
拔都拉近他们距离,这代表着他可以说些话。
”
段岭开始紧张起来,然而毫无办法,只得到马车上去,内里帘子揭开,却现出耶律宗真脸。
“陛下!”段岭惊讶道。
“嘘。”耶律宗真笑笑,说,“上车吧。”
段岭心神稍定,与耶律宗真同车,在数名卫兵保护下开出长街往城东去,耶律宗真说:“拔都给写过封信,信中提到过你。”
蔡闫,那刻他眼神与蔡闫有点相似,只是转瞬即逝,段岭读出那是无奈、忿怒与不甘眼神。想必耶律宗真对萧太后与韩唯庸关系已忍无可忍,君权旁落,更令他充满仇恨。
“所以,此时不宜出兵。”段岭说,“否则将发不可收拾。最好情况是辽并江州等地,西川归陈、塞北归元,这样来,陈元便将结盟,袭国土。最坏情况是,辽既占不到江南,也回不到中原,元人大举入侵……”
“嗯。”耶律宗真答道。
段岭没有再说话,耶律宗真又说
“……”段岭沉吟片刻。
耶律宗真答道:“畅所欲言,段岭,朕时常在想,这世上竟没有个能说几句心里话人,不要让朕失望。”
段岭明白。
“韩家希望发兵。”段岭说,“渡河未济,击其中游。”
“不错。”耶律宗真答道。
耶律宗真自称发生微妙变化,从“朕”变成“”,段岭也感觉到。
“他还好吗?”段岭问,“倒是从来没给写过信。”
耶律宗真说:“过得不错,当年与他有过数面之缘,他说,你是他安答。”
“其实不算。”段岭答道,“还没给他信物呢。”
耶律宗真笑起来,段岭也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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