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叫来没有。”李渐鸿道。
“邱槿去请过。”寻春始终低头注视地面,恬淡答道,“想必今夜是会来。”
“还有谁在这院子里头?”李渐鸿问。
“名唤蔡闫,与南院家孩子在边院里头听曲子喝酒。”寻春又答道,“已派人守住,该当不会闯进来。”
“来点吃。”李渐鸿最后说,“小王爷饿。”
段岭忙摇头,李渐鸿说:“你定是饿,稍后坐下来,先吃点。”
“拜见王爷。”
花团锦簇,琼花院余下五女纷纷出厅,在厅内朝李渐鸿跪伏在地。正中琼花院夫人身正服,如同火鸾般,见李渐鸿入内,展开袍袖,上前。
“拜见王爷,拜见小王爷。”夫人沉声道。
“免礼。”
“有人看到这车子过来不曾?”李渐鸿在车内问。
“请您放心。”车夫答道。
车在巷内转来转去,并不依循平日里路线,穿过两条正街,又朝小巷子里走,经过有众多*员府邸所在西城,方又回到大路上,慢悠悠地朝琼花院里走,在后门外停下。
夏夜闷热,乌云密布,不见月光,战事紧张,如今较之往常多股不安气氛,笼罩于全城之上。琼花院内不闻笑语,唯有五颜六色灯笼静静挂着。
“拜见王爷。”
脸怀疑,说:“真?”
“你全程在旁盯着,哪句话惹你不高兴,随时可上来抽耳刮子。”李渐鸿笑着说。
“你自己说。”段岭瞥李渐鸿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觉得父亲实在是太英俊。
“可不能就这去。”李渐鸿又取来桌上两副面具,贴在段岭脸上,让他戴好。
段岭:“???”
寻春与六女这才同躬身,退出去。
李渐鸿这才说句话,威严十足。
六女纷纷让开,李渐鸿让段岭上前,坐在主位上,自己则坐在旁,徐兰端上茶盘,邱槿奉茶予夫人,夫人再接过茶,放到李渐鸿手边,李渐鸿先是喝口,再随手递给段岭。夫人才为李渐鸿奉茶。
“寻春。”李渐鸿说。
“是。”夫人答道。
段岭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,却时间想不大起来,不片刻注意力又被李渐鸿话岔开去。
李渐鸿牵着段岭手,从后院步入走廊,丁芝亲自提着灯笼,侧着身,小心领路。守在走廊两侧仆从待得李渐鸿与段岭经过时,纷纷跪伏在地。
“拜见王爷。”
“拜见王爷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李渐鸿头也不点,朝段岭说:“饿?”
那面具从鬓间而入,挡住大半脸庞,以牛皮制成,露出李渐鸿高耸鼻梁与温润双唇,更有种摄人心魄神秘感与美感。
段岭戴好面具,李渐鸿又让他将玉璜取出来,系在他腰坠挂扣上,继而把自己那块交付予他,眼里带着示意神色。
段岭把另块玉璜系在父亲腰上。
“走。”李渐鸿牵起段岭手,于暮色中出门。
门外等着辆马车,车夫揭开帘子,请二人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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