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有点不好意思,如此数日,李渐鸿便在府上住下,从未强迫段岭做这做那,想做什都行,哪怕什也不做,坐着喝茶发呆也可以。但段岭脾气素来是那样,按着他头他不乐意,无人催促他,反而无聊起来,于是不用李渐鸿催促,他每天也自行读书,时而还装模作样,跟着李渐鸿学几下掌法。
李渐鸿则仿佛刻也离不得段岭,哪怕上街买菜,也要将他带在身边,几乎时时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,睡觉时必定睡在起,白日间亦必定共处室。
而李渐鸿总是在思索,段岭某天终于忍不住问他。
“爹。”段岭说:“你在想什?”
“想儿。”李渐鸿说。
李渐鸿答道:“不管那些,只要你开心就成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模仿李渐鸿,将掌法打轮,李渐鸿也不说他打得对不对,只是囫囵教他些,便说:“成,先学点,你有兴致,回头再练,这叫‘深入浅出’。”
段岭哈哈笑,这脾气实在太合他心意,正打得有点累,李渐鸿就知该开早饭。吃过早饭,段岭习惯性地等着那句“去读书”,李渐鸿却丝毫没有催他意思。
“爹,想去种花。”段岭说。
想会儿,答道,“书要读,却更喜欢种花。”
李渐鸿点点头,说:“以后当个花匠,也是好。”
段岭说:“夫子说,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”
“读书是好。”李渐鸿叹口气,说,“但若你真不喜欢,爹也不会勉强你,爹只想你过得高高兴兴。”
“那明天就改行种花去。”段岭笑着闭上双眼,把父亲脖颈上系着玉璜贴在自己眼皮上,上面还有李渐鸿体温。
段岭笑起来,便放下书,过去缠他,李渐鸿眉头里像有着解不开烦恼,注视着段岭,目光却十分温柔。
“你不高兴。”段岭把手放在李渐鸿两侧脸上,晃晃他脑袋,问:“有心事?”
他感觉到,除最初见面那几
李渐鸿示意他去就是,段岭便到花圃旁摆弄他植物,李渐鸿则劈些竹子,预备给他做个浇花竹渠。
无人督促,段岭仍有点于心不安,心不在焉地忙活会儿,又去读书。
“良心上过不去?”李渐鸿端着茶碗,坐在书房外,抬头看着天上白云飘过。
段岭只得说:“嗯,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”
李渐鸿说:“看来还是想读书。”
李渐鸿笑笑,抱着段岭,闭上眼睛,低头闻他头发上清新皂荚味道。
段岭不知不觉又睡着,再睁眼时已是早上,李渐鸿赤着上身,在院内练武,柄长棍耍得呼呼风响,卷起满地桃花,再瞬间挥洒出去。
段岭打着呵欠出来,见李渐鸿收棍,改而打套掌法,错切,并推,翻掌,覆手,专注神情极其英俊。
段岭看会儿,李渐鸿便收掌,问:“想学?”
段岭点点头,李渐鸿就开始招式地教他,段岭说:“可没练过扎马步,下盘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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