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来。”郎俊侠朝段岭解释道,“他绝不会不管你。”
段岭问这话,仿佛只是为得到个惯常回答,郎俊侠又朝他承诺道:“你要认真读书,才不会让你爹失望。”
段府被打理得井然有序,段岭在花圃里种上不少草药,有些活,有些没活成,郎俊侠有点奇怪,问:“种这多药材做什?”
“好玩。”段岭擦把汗,答道。
郎俊侠说:“你想学医?”
岭清秀干净,行礼时十分好看,于是时间名堂内也流行起君子之礼来。唯独蔡闫对他另眼相看,这种另眼相看虽未曾言说,却彼此心照不宣。蔡闻后来见过段岭几次,也很喜欢段岭安静与认真。
段岭升入墨房后,同桌赫然正是那大个子结巴赫连博,这位新同桌寡言少语,大多数时候十分沉默,倒甚合段岭安静脾气。
光阴转瞬即逝,不知不觉,日照渐长,积雪化尽,冬去春来。比起待在学堂里,段岭更希望快点回家,从那天起,郎俊侠再没有迟到过。段岭在名堂念书时,甚至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。
天气渐热起来,午课时段岭心不在焉,趴在桌上打瞌睡,脑袋上突然中枚李子。
“哎哟!”段岭抬起头,见墙头闪过个人影,倏然消失无踪,只得认真学写字。开蒙课程他仅仅用三个月,学得比所有孩子都快,不久后便被分到另个班里。读书更多,学也更杂,天文术数,起承转合……无不费尽心思。
段岭想又想,也许是少时经历充满病痛,令他总是提心吊胆,人命有穷,每个人都会迎来突如其来死亡,于是他对治病救人更有兴趣些,平日里除读书,便常借阅些辨认草药类医书。
“不要学医。”郎俊侠说,“你爹对你寄予厚望,来日你是要成番大事业。”
段岭固执地说:“就想想。”
郎俊侠说:“既喜欢种些花花草草,不妨种这个。”
郎俊侠从集市上给段岭买
暖春夜里带着撩人气息,段岭心里有股奇怪感觉在蠢蠢欲动,脑子里总是初到上京那夜,琼花院里,郎俊侠背影。
僻院外突然响起悠扬笛声,在那百花盛开春夜之中,仿佛在与段岭说话。段岭隐约觉得那是郎俊侠在吹笛子,却看不见他。段岭穿着单衣,跑到月下,光脚站着,直到笛声渐不可闻,方回到房内睡下,辗转反侧,不得成眠。
眨眼半年过去,郎俊侠就像他承诺般,没有再出过远门,将段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每逢段岭放假,便带着他出门去踏青,骑着马在茫茫草原上驰骋,看成群牛羊,坐在阿尔金山下,喝凛冽雪水,钓河里鱼儿,偶尔还会带着拔都起。
段岭时常觉得自己很幸福,但拔都似乎不愿分享他这幸福,渐渐地,他总是找借口,不来与段岭起。郎俊侠说,人都有自己想法,有些时候,不必勉强。
“爹来吗?”段岭每次回家,都会朝郎俊侠问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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