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贵男人答道:“玉璧关外,已非你能调兵之处,唯今之计,只有等他自己现身。”
赵奎叹口气:“他若投靠辽人,借到兵马归来,只怕便不是如今这般简单。”
“辽帝不会借兵予他。”那尊贵男人说:“南院那边早已安排妥当,他定会死在前往上京路上。”
“你将他想得太简单。”赵奎转过身,面朝院内晦湿东雨,两鬓间已有风霜,注视对方,字句道:“李渐鸿麾下曾有杂种,乃是鲜卑与汉人混血之后。虽不知其姓名,来历,但据推测,便是你久寻不得那人。那鲜卑杂种来无影,去无
“莫要担心,已布下天罗地网,封住凉州路、东北路,除非他长出翅膀,否则绝飞不过鲜卑山去。”
“便说交予他们不妥当,那厮辗战塞外多年,熟稔地形,旦进山林,便再寻不得他踪影!”
“如今上头那位早已昏聩,不问政事,四皇子又是个病鬼,你既已动手,便再无退路。哪怕他眼下归来,亦可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,赵将军,莫不是怕?”
“你!”
被称作“将军”那人身戎装,正是南陈中流砥柱,天下兵马大元帅赵奎。
段岭忙转身逃开。
郎俊侠匆忙裹上外袍,光着脚出来,段岭房门“啪”声关上。
郎俊侠推门进来,段岭已躺上床,假装熟睡,郎俊侠哭笑不得,到水盆前拧干湿布巾,外袍扔在地上,赤着全身,擦拭自己身体。段岭睁开眼,偷看郎俊侠举动,郎俊侠侧过身,仿佛在安抚某种躁动情绪,将高翘而嚣张那物用湿冷布包着擦拭,令它服帖下去。
窗格外现出人影。
“睡,不过去。”郎俊侠低声说。
与他并肩而行男人则身绛紫色官袍,乃是品大员,身份尊贵无比。
二人身影倒映在长廊外照壁上,彼此都陷入沉默之中,在他们身后,又跟着两名护卫,各自抱着手臂,沉默不语。
左侧刺客脖颈处有白虎铭文刺青,戴着斗笠,挡住半张脸,露出嘴角弧度,似笑非笑。
右侧护卫身材高大,足有九尺,浑身上下除双眼,未有露出之处,双手亦戴着手套,穿袭斗篷,蒙着脸,锐利阴鸷眼神间或瞥,心不在焉。
赵奎冷冷道:“必须马上派人截住他,如今咱们在明处,他在暗处,夜长梦多,迟恐生变。”
脚步声远去,段岭翻个身,面朝墙壁。片刻后郎俊侠穿上衬裤,钻进被窝里,胸膛贴着段岭后背,段岭翻个身,郎俊侠便抬起手,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,段岭恢复他安心,伏在郎俊侠胸膛前睡去。
郎俊侠肌肉与身体温度,身上好闻气息,令他在梦里回到南方冬天,被团火热烈日拥在怀里。
这夜西川却下起小雨,淅淅沥沥,铺天盖地。
烛火映着窗格影子,照过长廊,两个身影在廊下徐徐而行,身后跟着两名护卫。
“两万兵马合围,竟会被他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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