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雄道:“放弃永恒生命,放弃挽救全族唯机会,鸿俊,你当真从未后悔过?”
“看见生中有死。”鸿俊悬浮在李景珑身边,朝青雄轻轻地说,“也看见死中有生,看见无数个生死轮回,人是如此,妖是如此,两族此消彼长,亦是如此。”
“而无论在什时候……什地方。”他微微笑,说道,“总会有像与景珑样人。看见少年骑着巴蛇,巴蛇化而为龙,驱散天魔,圣地亦在衰败之后再度复兴。”
“……看见万妖殿坍塌,也看见新生命在废墟中生长。”
“看见草木凋零,也看见凤凰涅槃。”鸿俊最后说,“天地、众生、万物,们、你们、他们,亘古如此。”
不动明王神言如天音响彻神州,九字真言依次震荡,收于弓身!
心灯之光照彻长夜,燃灯法相双手拢,漫天流光倏然消失,整个世界片黑暗,唯那弓箭上光芒犹如炽日,光耀四野。
那箭如创世时卷起微风;又如末世时迸发煌雷,它创造众生也摧毁万物,烈阳爆发,星辰迸散。
千年降世神祇之手将夜幕扯,昼夜轮转,金晖绽开。
箭离弦,驱魔!
景珑身周光芒万丈,降神!
燃灯法身现于长夜,于空中现形,持灯诀照耀大地,照向金翅大鹏鸟,金翅大鹏鸟不断挣扎,却无法飞起。
“结束。”鸿俊低声道,旋即双手拢,莫日根手中蚀月弓、阿泰大日金轮飞向鸿俊。
孔宣手中智慧剑、裘永思手中降魔杵飞向李景珑。
鸿俊持蚀月弓,飞身在空中转。捆妖绳作弓弦,蚀月弓在手,大日金轮上九字真言旋转,归于弓身。
鸿俊双手合十,青雄悲伤笑道:“罢。”
众驱魔师纷纷双手合十,目送天魔种散尽,青雄全身闪烁光芒,散开
强光不过闪,唤醒沉睡大地众生,如奔雷闪电划出道天裂,照耀神州大地。金翅大鹏鸟发出震荡天际怒吼。被那道闪光透体而过——只是瞬。
道魂魄化作杨国忠身形,轰然被击穿,与金翅大鹏鸟分离,化作盘旋龙魂,投往天际,得以解脱。
云海顶端,金翅大鹏鸟在光火内焚烧,那道光贯穿心脏处魔种,火海铺天盖地,燃遍滚滚重云。
抹曙光转来,众驱魔师悬浮于云海,青雄现出身形,按住自己胸膛,痛苦躬身,低声道:“万般劫数,尽归己身……”
“青雄。”鸿俊悲伤道。
李景珑手掌分,手中心灯强光照耀,在这强光之下,智慧剑成箭头,降魔杵化箭身,金刚箭作箭羽!
鸿俊臂扛巨弓,李景珑拉开那巨大箭矢,朝蚀月弓上架,扣弦。
众驱魔师与孔宣同时大喝,各输法力,蓦然那弓与箭,周身各个部位亮起强光。
金翅大鹏鸟拼着最后挣扎,发出不甘嘶吼,李景珑伸出左手,搂住鸿俊腰,鸿俊以臂肘抵弓,李景珑声长喝,右手拉开弓弦!
“不动明王!借神力!”李景珑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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