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点不着火
！”车下商人说，“风太大！车上对付
夜罢！”
“都上来！”鸿俊忙道，“到
车上来！”
裘永思放下车帘，答道：“找找小陆去。”
商人们聚集在车畔，裘永思朝他们交代数句，车上有驱魔师，大可放心，便径自去寻找陆许。这夜阴云密布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，寒风凛冽，鸿俊要求随行商人上车，商人却都很自觉，不进来打扰他们，只是将车赶到处，聚在中央大车旁，喝起烈酒。
阿史那琼回过神
陆许摆手，跃下马车。车下，商人们生起宿营
篝火，裘永思点起灯，对着灯光端详地图，再过三天，便能抵达怛逻斯，然而李景珑与莫日根策马离开巴津后，现在还未有音讯。
泛滥平原上到夜里便变个模样，风呜呜地刮起来，黑暗中河滩仿佛潜藏着巨大怪物，商人们生起火后被风吹灭，来回几次。气温骤降，鸿俊以块毯子裹着阿史那琼，靠在他身边，手按在他瘦削手臂上，帮助他取暖。
“那时候，还以为再见不到大伙儿。”阿史那琼又说。
“最后刻你在想什
？”鸿俊问道。
“什也没有。”阿史那琼答道，“似乎没有人在等着回去。”
琼在那黑暗里“嗯”声，鸿俊突然问：“琼，你是不是喜欢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阿史那琼答道，“不曾喜欢过小陆，不过当真羡慕你们，羡慕你与长史，小陆与大狼。”
从这句话里，鸿俊突然感觉到股很深寂寞感，他从马车上爬过去，抱住阿史那琼，阿史那琼便轻轻地靠在他肩上，两人安静片刻，复又分开。
“你会碰上你喜欢人。”鸿俊在黑暗里笑道，他双眼却是明亮，说，“到那天，你就不再觉得自己有什罪。”
“相信。”阿史那琼回答道。
鸿俊正要说“怎可能”时，阿史那琼便竖起手指，做个“嘘”手势，低声唱道：“树叶呐，总在秋来时离开枝头；朋友呐，终有天将分道扬镳。唯独爱人，在等待着结束征战，归往远方……”
“……没有爱人，也无遗憾。”阿史那琼平淡地说，“如果没猜错，最后刻你想定是长史，对不？”
鸿俊回想起来，当初在与天魔对抗时，那最后时光里，他所想确实只有个人——李景珑。
“陆许呢？”裘永思上车来，道，“还没回来？”
鸿俊也开始警觉，以陆许脚程，去探路通常不会超过半个时辰。
商人们抱着大包小包物资下车去，在干涸河滩上生火，突然间远方传来极其细微奇怪叫声。
阿史那琼与鸿俊各自靠在车上，陆许上得车来，说：“方才什声音？你听见？”
鸿俊耳目并不像李景珑与陆许、莫日根般灵敏，被这提醒，似乎确实感觉到不妥。
“看看去。”陆许说，“永思哥在这儿守着，有事叫他。”
鸿俊道：“与你起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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