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俊有点惆怅地答道:“重明告诉过,所谓‘人死不能复生’,在凡人眼中自然如此,但哪怕在妖族、甚至诸神身上,这也是无法违逆天道。死去魂魄将进入天脉,哪怕再强大因果之力,也无法将他们召回。”
鸿俊满腔愁绪,刹那全无,心情就像被雨水洗过长空般荡涤新,忍俊不禁,说:“答应你?”
“哟。”李景珑狠狠摸下鸿俊头,说,“跟谁学?现在知道顶嘴?”
“起来!”鸿俊推着李景珑,让他起身,李景珑却扳着鸿俊,说:“你夫君长史现在生龙活虎,还被你摆布去?”
鸿俊与李景珑就像俩小孩儿,在松树下扳来扳去,摔跤般,李景珑以腿格住鸿俊脚步,鸿俊失重心,仰后便倒,李景珑便把捞住他腰,在他唇上轻轻吻。
半晌,李景珑躺在树下,鸿俊则躺在李景珑怀里,从那天梦醒说起,直说到李景珑梦境。换李景珑说时,鸿俊则震惊无比。
李景珑示意鸿俊跟自己来,鸿俊简单收拾后,便跟在李景珑身后,走向骊山后山峡谷,那里有株松树,松树下有块岩石,犹记得当年,他正是在此处与重明相别,而李景珑则站在他身后,沉默地等着。
李景珑坐下来,拍拍自己大腿,说:“坐身上。”
“好些?”鸿俊问,“受得不?”
李景珑说:“那坐你身上?”说着起身,让鸿俊坐下,鸿俊坐在那石头上,李景珑坐在鸿俊腿上,拉过鸿俊双手,抱着自己腰,两人静静看着长天。鸿俊尚是第次这做,觉得挺新奇,抱住李景珑时,心中那不安感觉渐渐消退,取而代之,则是股孤寂空旷意味。
而经历这许多,他们还守在彼此身旁。
“你……你改变过去?”鸿俊诧异道。
李景珑微笑着“嘘”声,答道:“可你记得,却依旧是那段日子。”
鸿俊模模糊糊,仍记得那段父母死于李景珑之手回忆,但除此之外,他隐隐约约,感觉到李景珑在梦中所做切,奇异因果相叠,最后导致安史之乱产生迥异结局。
“也就是说。”鸿俊实在百思不得其解,问道,“原本你该继承不动明王六器,并在长安之战中杀死,但你回到过去,朝不动明王祈求,于是他将法宝全部分开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李景珑略带悲伤道,“只是没想明白,你爹娘为什没有活过来。”
鸿俊有太多话想说,然而千言万语在胸膛中翻滚,最后仅化作简简单单四个字:
“好想你。”
“也好想你。”李景珑出神地说道。
他们就这依偎在起,望向悬崖尽头山岳,雾渐渐散,托出轮青山与炽烈朝日。这时候,鸿俊反而觉得什也不必说,过去都已过去,至少眼前他们未来充满希望。
“想到们这辈子还有好多年。”李景珑侧头看鸿俊眼,说,“想想就忍不住高兴得要笑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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