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李景珑双手拢,左手指竖,右掌平摊,祭起灯诀,心灯光芒源源不绝地注入鸿俊全身。下刻,鸿俊破碎灵魂不住被修补,他抬起手,手臂上光影朦胧,渐渐显形。
“景珑?”鸿俊又想起来,颤声道。
无数与李景珑在起记忆,刹那间涌入他脑海,将他残破灵魂与过去得以补全,意识再次变得清晰起
落花踏尽游何处,笑入胡姬酒肆中。
强光轰然击穿鸿俊灵魂,耳畔响起声狂吼,仿佛有什离开自己身躯。
獬狱翻滚着,化作黑火熊熊燃烧,升腾而起,时间仿佛定格在刹那。
袁昆冷冷道:“算准你不会将魔种带走,以为占据孔雀大明王肉身,就万事大吉?蠢货!”
鸿俊在那白光照射之下,意识开始模糊,开始化作光点飘散,三魂七魄瞬间因魔种分离而变得支离破碎。
凤凰引领千万飞鸟,从天际尽头飞来,身后是火海般滚滚层云,掠过长安。金翅大鹏高居兴庆宫殿顶,瞳中映着繁华神州苍生,寂静中万般兴灭,潮退潮生。
李景珑拖着伤痕累累身躯,手中释放出璀璨光芒,不断靠近鸿俊。
“生者……为过客……”
他低沉声音响彻世间,刹那铺天盖地黑雾在那光明前退去。
“死者为……归人。”
天地之间,再次陷入片漆黑,然而在遥远东边天际,却有道金红色光芒,亮起来。
紧接着,那道光照向神州大地!
天魔怔,置身于无数种强光包围之中。
“鸿俊。”
“爹?”
“鸿俊。”李景珑在那光芒中低声说,“直没有与你说,对不起。”
“早就原谅你。”鸿俊低声说,“要死吗?已经……”
随着三魂七魄消散,鸿俊开始渐渐迷惑。
“……是谁?”鸿俊记忆不断破碎,意识也随之逐渐消亡,五感失去,认知变得愈发模糊。
“不。”李景珑低声道,“远远没有。”
那光芒是照耀天地炽日,是夜空中闪烁星辰,是盏破开黑暗,永世不熄心灯。
“天地……逆旅,同悲万古……尘。”
李景珑闭上双眼,将手按在鸿俊额头上。白光刷然扩散,覆盖尸山血海战场。
在那盏灯光影里,平康里灯红酒绿、驱魔司夏日阳光下梧桐、茫茫塞外漫天风沙与飞雪、阿泰如清泉般歌声、莫日根与陆许摘下清晨树叶、裘永思飞扬笔锋,尽化作李白杯中不朽诗篇——
五陵年少金市东,银鞍白马度春风。
个久违声音,在他内心响起。
“鸿俊!”
“景珑?”
另个声音,破开茫茫黑暗。记忆仿佛黑暗大海上,载浮载沉泡沫,随时将破灭,却折射出遥远过往,将他意识带出混沌大海。鸿俊意识缓慢恢复,刹那间所有妖怪离开,各自飞往兴庆宫殿顶。
那像是个盛大祭礼,天地十万妖众,环绕天魔,纷纷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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