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缕妖魂缠绕旋转,在暗夜中发着光,升往天际。
“怎?”陈玄礼顺着鸿俊目光看去,却什都看不见。
那妖魂飞向鸿俊与裘永思,悬浮于两人身后上空,两人蓦然回头,只见妖魂长发飘散,面如皎月,发出微光,竟隐约带着些许陆许幻化为白鹿时神圣感。裘永思当即知道,从杨玉环体内释出,乃是只极其
陈玄礼与众将士面带嘲讽,陈玄礼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小兄弟,你因她赐你些许糕点、几百两赏赐、数匹长绢,便在此刻为她性命不忍。你可曾想过,有多少人因她与杨国忠那*相,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?!”
六军将士各个面无表情,注视鸿俊与其背后裘永思。
“她杨家手上,染多少血多少性命?”陈玄礼几乎是怒吼道,“驱魔司号称忠于大唐,不过亦是杨家走狗!”
鸿俊抬头注视陈玄礼,陈玄礼顿时感觉到危险。
“光阴中常数红颜祸水。”鸿俊沉声道,“既如此忧国忧民,又为何不去责备站在你身后那人?”
俊:“……”
裘永思明白,低声道:“他将贵妃当作太平公主……”
杨玉环听到那句“玉环呢”,顿时跪地,大哭起来,陈玄礼再上前道:“再拖也无用,去罢,人性命,解脱你杨家,还有什怨?”
鸿俊单膝跪地,闭着双眼,手不住发抖,实在无法将那匕首刺进杨玉环胸前。
“哥哥离朝后,直在等待这天到来。”杨玉环低声说,“孔鸿俊,你爹救性命,如今再由你取去,也算结这桩……因果。”
陈玄礼:“……”
杨玉环身上亮起微光,鸿俊缓缓道:“大厦倾覆,非人之功,将大唐国殇迁怒于她身上,为何不想想,铸就这切又是何人?”
鸿俊曾经问过李景珑,李景珑难得地朝他耐心解释过番,李隆基可从来不昏聩,起用杨国忠,排挤安禄山,昔年乃是帝王心术所体现。大唐崇武治国,边疆分封各节度使坐大,李林甫、杨国忠等等,背负身骂名,不过也都是皇权之下棋子罢,否则若李隆基铁心不予杨家权势,杨玉环哪怕手眼通天,又奈何得六军?
“将尸体交给。”陈玄礼道,“是否当真气绝,还需查验。”
顷刻间杨玉环尸身上爆出千万缕气劲,霎时冲天而起,仿佛在她死去刹那,释放出个极其强大妖魂!裘永思退后步,鸿俊惊讶无比,放下尸身站起,眺望天际。
鸿俊单膝跪地,怀抱杨玉环,抬头望向陈玄礼。神武军众将士,把李隆基拱在中间,高力士发着抖道:“孔鸿俊,你就快点……下手罢,待会儿敌军又要追过来。”
杨玉环手按在鸿俊手腕上,抵着自己胸膛。
“将她魂魄带给。”鲲神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。
鸿俊咬牙将那匕首朝杨玉环胸膛中刺,顿时血溅罗衫,鸿俊痛心无比,大声狂叫。
“陛下……臣妾……先走步。”杨玉环闭上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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