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职责是守护陛下。”鸿俊说,“这是驱魔司为分配任务。”
杨贵妃坚持道:“陛下不会有事,他们恨,无非是。去罢,鸿俊。将这个交给管家。”
鸿俊沉吟片刻,策马上前,正要询问陈玄礼时,陈玄礼却始终等着,朝他交
神武军统领排众而出,到得鸿俊面前,询问道:“雅丹侯呢?”
“他在掩护长安百姓撤离。”鸿俊简短答道,“走不走?”
那统领名唤陈玄礼,与胡升乃是同级,鸿俊以前跟随在李景珑身边时见过他,他也见过鸿俊。长安城中几次诛妖,俱传得满城风雨,沸沸扬扬,然而六军中也知道,李景珑这伙人不是好惹。
陈玄礼见驱魔司只派来人,显然有恃无恐,斟酌再三,终于放弃打算,抬手下令。鸿俊翻身上马,守在车队旁,跟随李隆基出发。
血雨铺天盖地,六军将士言不发,纷纷上马,被淋得浑身湿透。鸿俊有意地落后些许,见马车揭开车帘,里头露出杨贵妃侧脸。
并肩而卧。不多时,贾毓泽推门进来,房内片黑暗,小鸿俊则安静地躺着陷入熟睡,贾毓泽并未上前,关上门离开。
长安城内刮起腥风,下起血雨,鸿俊从凌烟阁快步离开,将怀中画卷尽数堆进木箱内,李隆基离城队伍业已准备好,内侍尽数被遣散,人间帝皇披铠佩剑,在那高头大马上,竟已有些坐不稳。
“铲除*妃!”
“杨家伏法——!”
喧哗六军将士围聚宫前,时声威已至鼎盛,十年来,杨家只手遮天,作威作福业报终于到尽头,皇帝昏庸,遭到杨贵妃操纵传言愈演愈烈。封常清、高仙芝之死乃是边令诚促成,而边令诚更是昔年杨国忠手提拔,安禄山坐大,潼关沦陷,帝君仓皇逃亡,眼看大唐面临覆国之危,这账最终自然都算在杨家头上。
“杨家人都撤走?”杨贵妃问道。
鸿俊:“……”
“请太子将他们带到宫中,与陛下起走。”杨贵妃蹙眉道,“大哥没有来,他们都没有来。”
鸿俊不知该说什,转眼间卫队已出兴庆宫,他想想,答道:“不知道,但他们定已经离开……”
“替看看去。”杨贵妃说。
“都别吵!”鸿俊喝道。
高力士面如土色,畏缩不前,躲在鸿俊身后,此刻宫中内侍已被遣去护卫百官眷属,六军面临哗变危机。然则就算内侍仍在,不过是群略通武艺太监,又何尝能与上万名军人相比?
“随朕——亲征——”李隆基之声响起,六军中刹那静。鸿俊见李隆基出面便知要糟,果不其然,上万人目不转睛,盯着老态龙钟、昏昏沉沉人间天子。
鸿俊回头看车队,杨玉环与韩国夫人上车,兴庆宫中兵荒马乱,守护李隆基与杨玉环,竟只有自己人。
“出发吧。”鸿俊站在李隆基身前,面朝禁军千军万马,只有他人挡着,却无人敢上前,目光先是从李隆基身上落到车队上,再落到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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