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血迹前短暂停留片刻,到得隔壁房里,轻轻地敲敲门。莫日根赤着上半身出来开门。
“好?”莫日根低声问,却没让鸿俊进去,鸿俊朝里头看,莫日根还想说句什,里头却
莫日根:“喝过这药就好……叫他起来喝药,再吃点东西。”
鸿俊迷迷糊糊睁眼,莫日根撑着他,陆许拿着碗喂他喝药,两人配合默契。不会儿,鸿俊把药喝完,鲤鱼妖声音又问:“鸿俊醒吗?”
“嘘。”陆许说,“让他再睡会儿,吃放这儿罢。”
鲤鱼妖说:“另外那边……”
“小声点儿。”莫日根低声道。
“陕郡西北。”陆许忙扶着鸿俊进去,说,“你发着烧,再歇会儿,大狼上山给你找药去。”
鸿俊点点头,又看着陆许。
“你知道想问什。”鸿俊说。
“李景珑没事。”陆许让鸿俊躺回床上,看他眼,说,“受点伤,正在养伤,方才睡,先别吵醒他。”
鸿俊知道陆许从来不骗他,便点点头,复又躺下,呻吟道:“好难受……”
十万唐军,接战即溃,范阳叛军如狼入羊群。
中原大地十室九空,饿殍遍野,饕狗成群,黄河南北,俱成焦土。
天宝十四年,腊月廿六日。
鸿俊手指稍动,从沉睡中猛地醒来,发出声艰难喘息。他冷得全身发抖,犹如坠入冰窟般难过。
他头痛欲裂,低头时发现全身被脱得赤条条,身上瘀青处处,稍动便止不住地疼痛。他全身滚烫,似发着烧,衣服叠在榻畔案上。
鸿俊复又无力躺下,莫日根则起身走。
喝过药后,鸿俊出身汗,烧渐渐地退,只觉有点虚。陆许在旁打个地铺睡着,鸿俊睁开眼,清醒些,便轻手轻脚地起来吃东西。
桌子上是鲤鱼妖做碗蛋粥。
“李景珑在隔壁。”陆许翻个身,说,“好就去陪陪他吧。”
鸿俊“嗯”声,收起碗筷,走出卧室,发现此地是个民宅,夜里北风呼号,世界漆黑片,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,只有两间房,墙脚还溅着不少血迹。
陆许眉头深锁,试下鸿俊额头。
“成功?”鸿俊问。
“失败。”陆许低声道,“但所幸,大伙儿都还活着。”
鸿俊听到这话时,终于松口气,再次疲惫睡去。
这睡,仿佛比先前昏迷时还漫长,鸿俊隐隐约约又听见莫日根与陆许在交谈,陆许说:“他醒过来次……”
“有人吗?”鸿俊呻吟道。
他看见案上有水,伸手拿就喝,那水十分冰凉,灌下大碗后,总算好过些,起身穿衣服出来,刚下榻就是个踉跄,忽听外头有响动。鸿俊正推开门,寒冷气息涌入,令他喉头紧缩,无法开口。
房外,陆许正在劈柴,听见响声,忙进来,两人怔怔对视片刻。
“你醒。”陆许竟是有些紧张。
“这是哪儿?”鸿俊头又开始疼,记忆里最后幕,乃是法阵中发生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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