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毕李景珑挤出人群,往驱魔司去。
阿泰立于城墙高处,安禄山叛军征战整个河北如入无人之境,沿途所有大城甫交战便即投降,几乎全对这支叛军闻风丧胆。叛军到得洛阳城前方停下脚步,开始正式攻城。
叛军队伍足有十万人,大阵后妖氛鬼雾,黑云重重卷来,步兵尽是唐军,中阵骑兵则俱是室韦、契丹等部胡族,后阵乃是工匠与苦役。阿泰尚是第次看见如此大规模攻城战,不由得惊。
波斯、大食、吐火罗等地交战,两万长生军与万二千骑兵厮杀,尸体已堆得漫山遍野,大唐鼎盛时期,下就是十万人,那场面当真浩浩荡荡。
毕思琛最后问道:“洛阳能守住不?”
这话实在不必问,若洛阳守不住,李景珑又怎会到自己面前来?他不过是想听李景珑亲口说声,承诺封常清与他援军定会赶到,洛阳无碍罢。
李景珑:“守不住。”
毕思琛:“……”
毕思琛万万没想到,自己会听到这样回答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封常清大人是不是已经在路上……”
“不清楚。”
李景珑干脆利落地回绝毕思琛,站着注视他,毕思琛着急道:“这不公平!洛阳怎守得住?杨国忠派出来,分明就是让送死!”
李景珑怒道:“国难当头!毕思琛!你这说什话?!”
地抱拳。
莫日根嘴角抽搐,朝李景珑说:“先带鸿俊回去,待会儿你来驱魔司。”
李景珑点头,莫日根便带着鸿俊转入小巷,片刻后鸿俊骑着苍狼,跃上房顶,几下纵跃,跑。
“景珑兄。”毕思琛打仗也许不行,察言观色还是勉强能胜任,李景珑与那少年在这个关键时间来到洛阳,除支援此地,还有多大可能是为别事情?
李景珑出身将门,昔年龙武军未有他搞同僚屁股传闻前,他带兵每年大阅都能得到嘉奖,骊山秋猎时更是得太子垂青,外加其表兄封常清更立下赫赫军功。
李景珑认真问道:“守不住话,你还守不守?”
毕思琛不住颤抖,最后无奈点头。李景珑说:“驱魔司陪你就是。”
“那你们……”
“秘密任务。”李景珑答道,“大伙儿各有各艰难,互相体谅罢。”说毕,天街上又骚动起来,传令兵冲来,喊道:“攻城!叛军攻城——!”
“去罢。”李景珑朝毕思琛说,“干活儿,也回去干活儿。”
毕思琛说:“景珑兄,你当主帅,当副将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李景珑答道,“不是来帮你打仗,你是不是误会什?”
毕思琛:“……”
长久静默之后,毕思琛只得点头道:“好罢。”
毕思琛放弃,李景珑说:“但这段时日里,就住洛阳驱魔司,你若有事,可随时前来找商量。”
“城中现在有……”
“不管,思琛,你得自己带兵。”
“是陛下让您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叛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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