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泰抵达彭泽后,先往驿站去取书信,果不其然,找到李龟年从长安送来信件。
“不会吧。”特兰朵皱眉道:“你大师兄做什吃?怎那大蛇又回去?”
“嘘。”阿泰展开书信阅毕,付银钱,再取到份杭州伏云山庄来信,盖过印鉴,内里是张白纸,这也代表着李景珑处切正常,未有出塔迹象。
原本李景珑在进塔前分派任务
“与长得肖似?”荧惑淡淡道。
荧惑身上火焰气息与重明确实有几分相近,那是股灼热、将把靠近者点燃感觉。
鸿俊“嗯”声,抬眼望向那光柱,荧惑却说:“你是凤凰带大孩子,是不是?”
荧惑也感觉到,裘永思见鸿俊似有几分想家,便伸手拍拍他肩膀,在这孤独而空旷、与世隔绝塔中,李景珑又不在身畔,鸿俊自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全感。
“想他。”鸿俊说。
鞭卷住李景珑,将他倒卷回来,驾驭那青蛟,头冲进光柱中。伴随着巨响声,两人与青蛟、无数碎岩并被传送进第七层。
第三层内,火焰龙王双眼蒙上黑布,身红袍,朝向无边无际岩浆之海抬起手。岩浆中黑曜岩浮起,裘永思先行,其后跟着玄冥,再是鸿俊。
“就像做个很长很长噩梦。”荧惑说道,“梦醒之时,想起从前名字。”
鸿俊时不时侧头,总按捺不住去看荧惑。
他身火红色战袍令鸿俊想起重明,仍在淌血双眼又有点儿像袁昆。鸿俊看见他时,突然心里隐约有些难受:他离开家太久,不知道重明在太行山上过得怎样。
“凤凰寿命,才是真正永恒。”荧惑道,“不寂不灭,在烈焰中涅槃转生,这想来,生于天地间,阳寿终有尽头,也不失为桩好事。得空多陪陪你爹罢,莫要像獬狱与噎鸣。”
荧惑不知鸿俊与重明关系,提醒时亦是点到为止。鸿俊便点点头,在龙王带领之下,走进那光柱之中。
天宝十三年,冬。
距离李景珑进塔已过将近四个月,江南道彭泽县,清晨时分,草地上结层薄薄霜,匹马沿着官道驰骋,辗转入彭泽。
马上男女,各裹着貂裘,男子面容俊秀,如女孩儿般貌美,皮肤白皙,头深棕色鬈发,双目如同浸水宝石。女子则露出脖颈,手腕略显古铜色泽,睫毛浓密而长,双大眼睛如两池秋水,神情却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。正是阿泰与特兰朵。
听到噎鸣故事时,鸿俊便而再、再而三地想起守在曜金宫中养父。这时间他甚至有些愧疚——有李景珑,便弃养父于不顾愧疚。
“不碍事。”荧惑仿佛知道鸿俊在看他,开口道。
自打进镇龙塔后,听到龙王们说得最多就是“不碍事”,玄冥这说,荧惑也这说。
“怎总看他?”玄冥问道,众人在悬浮起、滚烫黑曜石上,走向第三层光柱。
“想起爹。”鸿俊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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