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。”李景珑说,“追究这个已没有多大意义,能带们进塔?”
裘虬答道:“不能进,否则通路开,等候已久群蛟将疯狂攻击,借机攻击入口,须得在外维持。但可以将你们次全送进去,只是李景珑,莫要忘件事——塔里时间与塔外时间不样。”
这提醒,李景珑瞬间想起这严重问题。
“找到鸿俊与永思
裘虬说:“确实往塔里去。”
李景珑记忆里黑夜中最后幕,乃是獬狱飞向塔顶,继而消失。
“獬狱追着永思进去。”阿泰道,“这是唯可能。”
众人都是筹莫展,莫日根皱眉道:“为什獬狱会出现在伏云山庄,庄主却毫无察觉?”
“……怎想得到?”裘虬说,“按理说,它根本不会回来!哪有囚犯逃出监狱,还往里头跑?”
大相径庭,这座塔不知是何人所建,内里竟有如此广阔空间!
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咋办?!
鸿俊看见玄冰对面,稍低处有处三寸长凸出悬崖,心想说不定可以跳过去,但那悬崖距离他们足有十丈远……好吧,姑且试!
鸿俊深呼吸,蹬掉木屐,木屐坠向深渊,许久不闻声响。
还好没这摔下去,否则肯定得粉身碎骨……鸿俊这辈子最郁闷,就是不像青雄与重明般会飞——也许他们正是不想他离开曜金宫,而刻意不教他。但这简直为他平添烦恼。
李景珑说:“它知道裘永思拿到骨灰后,目标就是送回镇龙塔,这次当真是大意。”
不是大意,李景珑也曾想到过这个可能,要截下骨灰,最好就是埋伏在他们必经之路上,搭船沿运河下杭州,实际上是李景珑陷阱。毕竟这来,说不定就能引出獬狱,再将它彻底铲掉。
没想到路上獬狱始终没有出现,临抵杭州时,裘永思与李景珑都觉得獬狱自打上次被重创之后,应当不会再来。进入伏云山庄后,李景珑更觉得已安全,毕竟这是在降龙仙尊家里,獬狱怎可能还敢来?!
若换作平日,裘虬也不可能毫无警惕,奈何骤见故人之子,时间心思全部在这上头,更以为獬狱已被彻底消灭,便没有多问。
于是李景珑总算阴沟里翻船,而翻船原因,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遭獬狱狠狠地算计把。
他光着脚,在玄冰上蹬几下,开始小幅度地拖着裘永思摆动,同时望向对面低处悬崖,以自己身体,连着裘永思同荡起来。
装有噎鸣骨灰琉璃瓶恰恰好正位于裘永思胸前,此刻随着惊涛骇浪地颠过个幅度,正从裘永思胸口左右——左右地摇晃,探出大半个瓶身,随着那幅度越来越大,已不断倾斜而出,摇摇欲坠,即将落下深渊。
清晨时分,李景珑快步奔出,来到塔前。
裘虬望向高塔,镇龙塔笼罩在熹微晨光中,原先獬狱所带来魔气早已消失殆尽。
“您看见?”李景珑回顾道,“谁看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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