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问。”
那夜,贾毓泽与孔宣始终在低声而快速地交谈,李景珑服过药,守在昏迷不醒小鸿俊榻畔。孔宣并未进来打扰他们,直到天亮时,贾毓泽叹口气,入得房内,见李景珑趴在榻边睡熟,还牵着小鸿俊手,不禁泫然。
早饭时,小鸿俊未醒,孔宣好言安慰番,告知儿子不会有事,李景珑方勉强点头,与孔宣、贾毓泽同用早饭。贾毓泽看着李景珑,叹口气,说:“平日你俩喜欢在处,又如何不知道?星儿从小便寂寞,这些时日里,也多得你不嫌弃。”
李景珑起初感觉到,孔家似乎挺穷,然而认真看来,却又不像寻常穷人之家,虽清贫,却没有半点困顿。
“你们是神仙吗?”李景珑问。
魔气瞬间涣散,黑火消失,孔宣猛地抱住坠落鸿俊。
李景珑已彻底愣,他看看杨国忠,再看孔宣。杨国忠冷笑声,祭出个金龙环绕沙漏,轻轻抖。
整个长安城中,天魔脱离束缚刹那被破坏房屋,砖石全部归位,如时光回溯般奇妙。
李景珑踉踉跄跄,走向孔宣,孔宣没有责备他,只看杨国忠眼,点点头,示意李景珑跟自己来。
“你能走不?”孔宣朝李景珑问。
小鸿俊身周散发出强烈魔气,少年时李景珑拖着血,在砖石路上努力地爬向他,伸出只手,漫无目地抓向小鸿俊。
小鸿俊舒展双手,抬起头,望向深邃无边无际暗夜,天地脉中,万千黑气旋转,朝他胸膛中央汇聚,而在他身后,仿佛将有只巨大怪物,正欲挣脱他身躯,破茧而出!
孔宣飞来,在半空中个旋身,藏青色长袍铺天盖地,化作战裙内衬,全身铠甲闪,修长健硕上身赤裸,覆满金碧二色麟铠,耳畔刷然射出孔雀纹样飞羽盔。
“生者如过客,逝者为归人……”
另个低沉声音在苍空那边响起,黑蛟于云层中翻滚,接上孔宣封魔咒文:“天地逆旅,同悲万古尘……”
贾毓泽瞥孔宣,孔宣没有回答。
“绸星也是吗?”李景珑道,“他说,他身体里有只妖怪
“可以。”
“坚持会儿。”
“绸星他……”
“他没事,别、别哭。”
“孔大夫……你血怎是……”
“封!”孔宣怒喝声,祭起孔雀大明王法印,左手持五色神光,右手仗斩仙陌刀并合,朝鸿俊当头压下!
天魔脱缚,鸿俊竟是丝毫不怕孔雀大明王,全身被黑火笼罩,发出声嘶吼。
火焰冲击,孔宣迸出满身金血,拼着身受重伤,将小鸿俊身上魔气压回去!
“和光同尘……收!”
黑蛟獬狱在空中翻飞,化作杨国忠身形,将那黑火收,魔气顿时源源不绝,被杨国忠吸走。小鸿俊身在半空,身体后仰,如同枚夜幕下爆发出强大能量彗星,射出千万缕黑火,缠绕着卷向杨国忠。孔宣则手中焕发出孔雀大明王咒,不住接近鸿俊,猛地下按在儿子额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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