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出去这久,就不怕走啦?”鸿俊又问。
“追上你次,你就不跑。”李景珑斟着茶,眼睛却看鸿俊,笑着说,“你舍不得。”
鸿俊心蓦然又被这句话给牵下,心里时酸溜溜。
喝过茶,李景珑便结账,带着鸿俊离开凉州。出城时,鸿俊刚上马,李景珑却在背后翻上来,骑在他身后,解释道:“让他们先步回长安,随时留意妖王动向,走,驾!”
鸿俊:“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李景珑漫不经心答道,“待会儿就出发,去太行山。”
鸿俊打量李景珑,问:“你真去?”
“当然。”李景珑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鸿俊忍不住看李景珑,从前不觉得,昨夜过后,却突然觉得在他身上,有股十分吸引人之感,他五官轮廓乃是汉人那种深邃,剑眉星目,身材也极好。但眉目间隐隐有股生人勿近、端着气势。除朝他笑起来时,平日总是这个德行,看得人心痒痒,忍不住想气他,或是动手揍他。
李景珑吃过饭,自己动手煮茶,先给鸿俊倒杯,自己喝茶时沉吟思考。鸿俊便知道他又在打什主意,便说:“那咱们可得先约法三章。”
李景珑还没回来,浴室外侧房里,伙计摆好食盒,说是长史吩咐,让他先吃,鸿俊便吃起来。
及至午后,左等右等,李景珑还不回来,鸿俊突然又有种被扔下感觉——大年初二,凉州城内喜气洋洋,唯独他自己坐在这陌生城市里,个人也不认识,连鲤鱼妖也没跟来。
脚步声响,鸿俊以为是李景珑回来,便朝外张望,却是澡堂里伙计。
要现在就走?鸿俊左思右想,可想到前夜害李景珑追整整天夜,又实在做不出这事儿来。
“啊啊啊——到底什时候才回来啊!”鸿俊快抓狂。
鸿俊道:“不和你起骑马——!人匹,挤着干吗!”
李景珑抖开马缰,他健壮胸膛抵着鸿俊后背,说:“不用你自个控缰,还不好?”
以前鸿俊几乎完全习惯,与李景珑身体接触也不觉得有什奇怪,然则现在却觉得李景珑控马时,稍稍往前俯身,压迫感则让自己下就非常紧张。幸而今日下午路倒是不长
李景珑险些把茶喷出来,打量鸿俊,说:“你说就是。”
“上曜金宫,你得听。”鸿俊答道。
李景珑说:“那是当然,去你家,是客随主便。还有呢?”
鸿俊想想,最后说:“没有。”
李景珑:“……”
而就在此刻,李景珑转过屏风,出现,诧异地看着他。
李景珑刚洗过澡,头发还半湿着,坐下道:“总算把事儿办完。”
鸿俊说:“怎回来也不先说声?”
李景珑观察鸿俊眼色,说:“又生气?”继而明白过来,笑道:“等好久罢。怎也不煮茶喝?”说着将铜壶放在小火炉上,径自取过食盒,开始用饭。
“不回长安。”鸿俊没好气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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