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跌跌撞撞,跑过回廊,站在院中,浑身汗湿单衫。
背后突然飞来颗栀子,轻轻地打在他头上。鸿俊猛地回头看,见名半大少年身穿锦袍,在月色下好奇端详自己。
“星,病好?”
那半大少年骑在墙上,朝站在地上鸿俊小声说:“脸色怎这难看?”
鸿俊颇有点不知所措,骤闻父母之言打击,化作股悲痛朝他袭来,令他泪流不止,几乎无法抗拒这段真实无比梦境,抑或是回忆。
“他身体里究竟有什?!”贾毓泽颤声,上前步,披头散发,激动无比,发着抖逼问孔宣,说道,“你告诉,孔宣,听他们说,你将你身上‘魔种’,传给你儿子,是不是?!你为保命,竟忍心将你孩儿当作祭品?!”
孔宣定定看着贾毓泽,说:“毓泽,这告诉你,若有半点这心思,定教坠入地狱,万劫不复!终千万载光阴,在黑火中煎熬!”
贾毓泽双手按住面庞,发出震颤哭声,时险些坠倒,孔宣便上前搂着她。
“大哥与二哥会来接咱们。”孔宣答道。
“不!不会来!”贾毓泽悲咽道,“否则他定不会坐视你受伤,也不会坐视他们而再,再而三地抢走星儿,只恨不是妖,否则哪怕粉身碎骨,也不会让星儿这过日子……”
双眼,起身复又离开。
房内房外十分闷热,正值夏夜,场雨迟迟不下。他个踉跄下床,只觉头昏眼花,像踩在棉花上。
他推门出去,入夜时,外头长街上传来敲梆之声,那是他最熟悉长安夜,木屐“叩、叩”声响。
不远处,传来贾毓泽愤怒声音,父母似乎正在吵架,鸿俊便赤着脚,小心翼翼地过去。
“不知道是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!”孔宣低声道,“你别吵,星儿会听见!”
孔宣几乎是求饶道:“毓泽,不要说,你非要让死在你娘俩面前,才甘心?”
“这又有什用?”贾毓泽哽咽道,“只是想让他像别孩子般,高高兴兴地活着,星儿又有什错?你告诉,他身体里魔种,究竟是什?”
“不要问。”孔宣说,“明天早就动身,哪怕去瓜州找你哥。”
“这些年来,们逃到哪儿,他们就追到哪儿。”贾毓泽说,“到处都是妖怪,每个都张着獠牙利爪,要将星儿带走……”
厅外,鸿俊不禁倒退半步,眼中充满恐惧。
“你告诉,现在该去哪儿?!”贾毓泽厉声道。
正厅内堆满木箱、包袱等杂物,父母仿佛正在搬家。
孔宣坐在箱子上,叹口气,说:“带他回曜金宫,重明不会不管。”
“你那俩弟兄只顾你性命。”贾毓泽流泪道,“孔宣,他们何曾对们母子有过丝悲悯之情?星儿出生时若非舍命抱着,现在他哪儿有命在?!”
“别翻旧账!”孔宣低吼道,“此时、彼时,朝曜金宫送信去,大哥不会坐视星儿丧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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